: 将军府,云翠院,文锦织面前放着一个一尺高的瓷罐,她面色有些发白,牙齿轻轻咬着下唇,有些犹豫地朝瓷罐伸出手去。> 一道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文锦织吓了一跳,那道声音又继续道:“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你若是敢毁约,我定然要你生不如死。”
文锦织面色雪白:“可是大哥他——”
“没有可是!”那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在文锦织脑中不断回响:“你能感知到他的气息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现在你最好遵守约定好好待在这里,不然我就杀了他!”
“不要!”文锦织惊呼出声,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居然妄图用手中的消息跟那人谈条件,可那人的本事又岂是她能对抗的,不光被那人知道了所有的秘密,还被逼着签了血契待在云翠院,一步都踏不出去,老夫人和文凛只当她要为嫡夫人守孝尽心意,特许她在云翠院安心礼佛,可是她根本不想待在这里,刚刚那一下不是错觉,文沐宸出事了,她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求求你,我想去看他,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求求你,让我出去吧!”
文锦织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她错了,她错的离谱,她一开始就不应该与虎谋皮。
屋子里静谧无声,然而寒意却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一阵刺痛刺向文锦织的大脑,她痛的面色苍白,那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怎么样了?哼,有文锦绣在,自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文锦织先是松了口气,接着眸子猛然睁大,牙齿紧咬:“为什么又是她!同样都是妹妹,为什么她可以陪在大哥身边,而我却只能远远看着,她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
那声音中带了几分蛊惑:“乖,只要你好好听我的,我会帮你,帮你除去她,还可以帮你除去苏青筝,甚至你大哥身边所有的女人,到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跟你大哥在一起,任何敢反抗你的人都会被送入地狱!”
文锦织听到这话顿时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半晌她才抬起头,眼中带着茫然:“真的可以吗?可是我们是兄妹,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说她肮脏也好,说她不自量力也罢,她无法看着文沐宸娶妻生子,无法看着他对别人好,只想他的目光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可是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感情,这些都是不容于世俗的,若是大哥知道自己的心意,恐怕再也不会看她一眼。
“傻孩子,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你不做怎么知道呢?相信我,好好完成我们的约定,三年后我给你足够的能力,去将那些反抗你的人一个个撕碎!”
那道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阴狠,文锦织愣了愣,虽然她的感情不容于世俗,可那又怎样?等自己把一切踩在脚下,文锦绣算什么,苏青筝又算什么?想到这里,她眼中慢慢流露出坚定的神色,快速从地上站起身走到瓷罐前,低头看了自己的手指一眼,咬咬牙下定决心将手伸了进去,她只觉得指尖一痛,随即瓷罐周围开始冒出一丝丝青烟来,片刻后消散无踪。
京郊别院,文锦绣坐在椅子上,脸色冷的如同一块千年寒冰,云松跪在地上,满面自责:“小姐,您杀了属下吧!是属下无能!”
文锦绣冷冷扫了他一眼:“杀了你也于事无补!”
云松牙关紧咬,眼眶通红:“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尽好本分,是我没有护住大少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文锦绣声音骤然沉了下来,她手指紧紧攥着,段祈煜见状微微蹙眉,将她的手包进自己宽大的手掌中,防止她抓伤自己,文锦绣看着云松:“与其说些没用的话,还不如想想怎么给哥哥报仇。”
京郊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雪狼,这件事背后定然有人操控,可文沐宸性子温润,遇事不骄不躁,几乎不与人结怨,京中跟他们有仇的,除了江云骁,她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来,敢如此伤害她最重要的人,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幕后之人!
云松呆了呆:“小姐——”
文锦绣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件事必须严密封锁消息,不许任何风声传出去,三天之内,将京中所有的驭兽师全部找来,还有,这段时间给我盯死了江家,一旦有什么异动即刻来报!”
云松一愣,随即快速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段祈煜微微蹙眉:“你是怀疑江家——”
“不是怀疑,是肯定。”文锦绣眼眸中早已平静下来,正如她往常的样子,似乎一点不为这件事而愤怒,可是段祈煜知道她的性子,越是气愤,面上就越是淡然,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倒她,前世文沐宸死的时候,她自始自终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连吊唁都不曾去。
段祈煜眸子微微垂下,拉着文锦绣走到院子里,院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的雪狼尸体已经完全冷透,头狼的双眼只有两个黑黝黝的窟窿,血将它的皮毛染的艳红,他的手指缓慢摩挲着文锦绣的手,让她紧绷的手掌放松下来:“这些雪狼的牙上都被抹了药,幕后之人除了江家,恐怕还有别人。”
文锦绣目光落到桌子上雪狼的尸体上,将手从段祈煜掌中抽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头狼的皮毛,头狼牙关紧闭,但嘴角的皮毛上还沾着一些银白色的粉末,在阳光照耀下泛出微微的光芒,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蔓延开来。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