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帐中,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面色阴晴不定。>
韩崎忙点了点头:“臣自当竭尽全力。”
皇帝不置可否地看了看手中的纸条,似是自言自语道:“江家,实在让朕失望啊,这点小把戏还在朕面前耍威风,真是越来越不济了。江家那小子这些天在做什么?”
韩崎垂眸:“回陛下,江云骁这几日与二王子克鸿过从甚密,但二人只是私下见面,臣觉得,这次的事情极有可能是二王子意图反咬他一口。”
皇帝嗤笑一声:“克鸿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只不过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被段祈煜摆了一道。
“罢了,你去吧。”皇帝摆了摆手,韩崎忙走了出去。
另一间主帐,扎图和克鸿脸色都十分难看,扎图一进门便将所有人赶了出去,一刀辟开了床上的矮桌,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脸颊肌肉不断地抖动着。
“父王,是儿臣没有办好这件事。”克鸿立刻跪地认错,双手紧紧捏了起来,面上神情也十分骇人,他明明在巴晨帐篷放着的是江云骁互通南离的罪证,继而证明巴晨是他的人,大月人指使人杀了大漠的公主,还私自里通敌国,这么一来大月的颜面就丢尽了,大漠还可以受害者的身份提出许多要求,可是那证据竟然不翼而飞了,还多出一块南离的腰牌来,他们顿时怎么都说不清了。
扎图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半晌才睁开眼:“你太自负了,总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这件事何止是办的不好,简直是大错特错!”
克鸿心中一惊,扎图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么重的话,他猛然抬头:“父王……”
扎图恨恨咬牙,忽然转身看着他:“我教导你这么多年,教给你如何对付大漠中最凶猛的狼群,教给你如何对付心怀叵测之人,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该与太子和那位郡主牵扯在一起!”
求娶文锦绣,害得子民们怨声载道,营地内帐篷被烧毁大半,原本物资就稀少,这么一来更是折损大半,使得巴泽尔家族在大漠的威信开始动摇,以卓丽的性命为代价诬陷文锦绣,最终不光让他损失了大王子,为了给大月皇帝一个交代还失去了驼队,驼队可是他们运送物资最重要的队伍,竟然毁在了这里。
克鸿低着头不发一言,他之前总觉得文锦绣一个小女子好对付,不想竟接二连三在她手上受挫,这让他从小到大培养的自信心一下子消失了大半,他怎么都无法甘心,自己竟然输在了小小女子的手上,江云骁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扎图在帐篷内来来回回走着,烦躁异常,克鸿眉头拧起,看着烦
躁不已的扎图,忽然上前道:“父王,事已至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眸中闪过一道明灭不定的光,慢慢抬起手继而快速挥下,扎图先是一怔,继而摇头:“不可,他们身边都有暗卫保护,很难得手不说,还有可能被抓住把柄。”
克鸿冷冷一笑,附在扎图耳边说了几句话,扎图面色微微一变,克鸿继续道:“若是留着太子回到大月,那么日后大漠必然是大月的囊中之物,与其等他羽翼丰满再想办法,不如现在趁早除掉他,嘉宁郡主虽然心机谋略不输男子,但她毕竟是女子,只要不用那些个阴暗手段,想对付她轻而易举。”
扎图听完他的话微微一怔,他在思考怎样做才能使大漠获得最大的利益,不可否认,如果克鸿真的有办法杀了文锦绣和段祈煜二人,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可万一失败了呢?万一失败了,以皇帝的脾性,定然是要让大漠元气大伤,到时候恐怕不用等到太子继位,皇帝就会扫平大漠。
“不妥,先不要轻举妄动。”扎图摇摇头,目露警告:“你已经犯过一次错,不可以再有第二次,与其想办法除掉他们,不如安安稳稳发展自己,等时机合适的时候自然会有你一雪前耻的机会。”
段祈煜和文锦绣二人,一动一静,一个武功卓绝,一个心思玲珑,一个眼光毒辣下手狠戾,一个思维敏捷出口成刀,与这二人为敌并不明智。他不是不想除去他们,他们害得克丹奄奄一息,害得自己丢失了那么多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愿意放过他们,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急。
克鸿毕竟不是蠢人,扎图一说他便慢慢冷静下来,但想到段祈煜和文锦绣二人让他们接连受挫,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一股怨气难以平静下来。
营地西北角,一只黑鹰扑扇着翅膀落到了一间帐篷门前,一人快速出来取下鹰腿上的纸条,随即快步走了进去,将纸条递给床上坐着的人:“世子。”
江云骁手指一顿,面色顿时黑了下来,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那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求饶都不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江云骁近日的脾气越发阴沉,他们一个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一天之内已经有四五个暗卫被杀。
“滚出去!”江云骁冷喝一声,脸色差到了极点,伸手捏着那张纸条,双眸中的恨意像是要把纸条瞪出一个洞,眸子深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一丝惧怕,他们到达大漠不过三天的功夫,三天之中发生了太多事,而文锦绣兵不血刃,手上一滴鲜血都没沾,就成功解决掉了想害她的卓丽,巴依巴晨,大王子等人,巴依口口声声都是大王子逼迫巴晨做事,可她背后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