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江承远从外面回来走到小院中,一眼便看到了院中坐着晒太阳的女子,他眼眸闪了闪,脚步一转走到了她身边:“表妹这几日可是悠闲的很啊。”
文锦绣半眯着眼,露出一个笑容:“那是自然,表哥这里既没有刺杀也没有下毒,可比外面舒心多了。”
江承远朝下人吩咐了一句,很快下人便搬来一把躺椅,他闲闲坐了上去,双手交叠靠在脑后,微微闭上眼:“表妹在这里,身为表哥自然应该保护你。”
文锦绣没说话,目光落在一层层的围墙之上,围墙很高,一般人很难逃得出去,而且墙壁在阳光下发出隐隐的银光,她确信上面染了剧毒,如果自己想要爬墙逃走,或者有人带着她翻墙而过,定然是会中毒而死的,她脑中不断思考着江承远将她带到这里的目的,她的读心术只能读到他此刻的想法,至于其他的事,他不想她便不能知道,而且三天中她跟江承远接触也不多,偶尔见面也没能读到太多信息,看来只能靠自己猜测分析了。
寒天隐在一旁,看着并肩晒太阳的两人,怎么看怎么诡异,江承远打的什么心思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文锦绣绝对不安好心,可是她却什么都不做,这比做什么还要让他们警惕。
阳光有些热了起来,江承远伸手盖在自己眼睛上:“听说表妹这几日都在画画?”
文锦绣眸光微闪,唇边缓缓露出笑意:“表哥若是想看自然是可以的。”她说完朝珑烟看了一眼,珑烟刚准备去拿,就见江承远站了起来:“不必劳烦拿来了,我去看看表妹应该不会介意吧?”
文锦绣扬眉,随后也起身朝二楼走去,江承远朝左右看了一眼,他们刚刚离开之后立刻有人上前清除了所有痕迹,连带着他们待过的地方都仔仔细细搜查然后清洗,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文锦绣太过于机敏,任何不可能的地方都有可能被她利用,小心一些总没有错。
步子并不快的文锦绣将这一幕落入眼底,心头划过一抹冷笑,随后走进了琉璃阁,将画缸里几幅画好的画拿了出来,一一展开给江承远看。
江承远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坦荡地朝画上打量起来,她的画工并不精湛,只能算是细致,画上大部分都是山水,有一幅画着他们落脚的小院,从她的窗子能看到一楼低低的屋舍,还有几道围墙,以及远处茂密的树木。
他看着这些画,目光闪了闪,将那幅画着小院景色的画卷起来收起:“表妹画了这么多,送我一幅不介意吧?”
文锦绣眸光微冷,他小心到如此地步,哪怕自己只是画了小院的情况,他也不放心。
“表哥喜欢就送你了。”她的声音有了些冷意,江承远自然是察觉出来了,笑道:“这样,礼尚往来,既然表哥拿了你的,当然也要送你一幅。”
文锦绣扬眉看着他,声音淡漠:“不必了。”
然而江承远却没听她的话,目光落到她书桌上未画好的画上,画上依旧是这个小院的模样,只不过他收起来的那幅是从二楼的视角看过去的,她桌上这幅却是一楼的样子,他嘴角勾了勾,快步走到书桌后面,也不多犹豫,提笔便在那幅画上添了起来。
他的画工是文锦绣无法比拟的,落笔丝毫不见迟缓,面容沉静,双眸在提笔的那一刻便完全落到了画上,看似注意不到其余人的情况,但文锦绣可不敢掉以轻心,以江承远的能力,哪怕她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都会被他发现,现在他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但他毕竟是江家人,万一惹怒他,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江承远慢慢收手,将手中的笔放到了笔洗之中,唇角微微勾起:“好了。”
一个时辰不长,但也不短,文锦绣早已坐在了椅子上,她可不会强行站着等他完成,珑烟始终不发一语立在一旁,桌案上的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让人心神舒爽。
江承远将手里的画吹了吹,示意珑烟递给文锦绣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浇灭了香炉里的香:“表妹一个女孩子,还是少用香,万一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
文锦绣嗤笑一声:“那只是寻常的薄荷叶,用来祛暑,表哥也这么小心。”这就是说他胆小如鼠了。
江承远却并未生气,朝文锦绣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那幅画,文锦绣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眼中还有一丝怒意:“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那画上画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们在下面晒太阳的景象,江承远的画工比她高,但如果用他本身的水平来画很容易让画面不和谐,所以他故意迁就了文锦绣的笔法,但那躺在椅子上的两人却画的极为清晰,甚至可以看到他面上恬淡的笑容,这幅画仿佛就出自一人之手,又仿佛是两人所画。
江承远满意地笑了笑:“作画自然要作心中所想,这幅画可是将我这小院的景色全画进去了,你难道不喜欢么?不喜欢我便收回去,只不过同样的画我只画一次。”
文锦绣一口气憋在喉间,她要画的就是整座院子的全貌,江承远身为这个院子的主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院子的布局了,他话里的意思也是告诉她,她如果不收下这幅画,那么想知道这院子的布局是不可能的了,毕竟他是主人,随意改变一些布置很容易,而如果她没看错,这院子布置是按照奇门八卦阵法的,一旦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