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人出来,他们这才确认院中的人已经离开了院子——或者已经死在了里面。
“娘娘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衣人首领冷声道,黑衣人得了命令,纷纷四散开来找人,毕竟是段祈煜的院子,难保不会有什么暗室密道等,黑衣人首领四处看了一眼,目光忽然落到了院中的井里,心头一顿,立刻朝井边奔去,刚到井口,果然见井壁上垂下一条软绳,他眼眸中闪过精光,刚准备顺着那条绳子向下寻找,手指却在刚刚触碰到绳子的一瞬间顿住了,随后猛然站起来,厉声道:“有埋伏,快撤!”
然而此时却不知为什么,所有的黑衣人眼前都开始发黑,黑衣人首领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暗道一声不好,忙向着院外奔去,然而还不等他到了院门口,身形却顿时一软,同时整个院子地面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随后只听一声毁天灭地的爆炸声响起,整个院子像是被人彻底翻了一遍一般,轰地一声只剩废墟一片。
四周的屋舍被这剧烈的爆炸声波及,屋子纷纷都摇晃起来,土石迸溅,半边天空都被这爆炸之后的火光映的通红,坪洲看到这一切的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周围住着的人连忙逃了出来,不管不顾朝着远处奔去。
知府衙门,邱翟半夜被这声音惊醒,连忙从床上爬起身来,快步走到院中,只见西边的天空整个被映的通红,当下也顾不上睡觉,连忙集结兵士朝着西方赶去,蛇影盟的事情才刚刚过去,如果再出个什么事,他这个坪洲知府就当的太窝囊了。
邺云谷,大皇子蹙眉看着西面的天空,眼眸眯了眯,随后什么都没有说,继续研究手上的排兵布阵图,不管坪洲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必管,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兵士操练好,至于坪洲有没有什么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皇帝没有告诉他,他也不必去操心那么多。
刚刚出了坪洲,谈叔的马车便遭了袭击,十几个黑衣人武功高强,手里拿着长刀,不由分说便朝他砍来,他迅速躲过,马车车厢里顿时闪出四个影卫与黑衣人交战在一起,兵器相撞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十分响亮,虽然是黑夜,但影卫们习惯了各种训练,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也能精准判断敌人的方向,谈叔的武功无法与影卫们相较,他毕竟不是层层选拔出来,见此情况也不靠近添乱,而是快速离开战圈,厉声道:“主子快走!”
那些黑衣人原本被影卫缠住,并没注意到马车中还有没有其他人,随着谈叔这一声落下,马车迅速越过他们朝前驶去,黑衣人忙避开影卫的纠缠,飞身上前拦住马车,而影卫仿佛追不上他们一般,故意与他们拉远了距离,然而黑衣人刚刚掀开马车的车帘,将手里的长刀刺了过去,只感觉刺到一个纸包一样的东西,随后就见马车中腾地冒出火苗来,他们心道不好,还来不及向后撤,马车便嘭地一声炸裂开来,影卫们趁此机会连忙上前,将所有的黑衣人斩于剑下。
等所有黑衣人都确定死亡之后,影卫们如同一道道鬼魅一般向四处散去,几个呼吸之中便没了踪迹。
而另一边,坪洲城里忽然多出了十几辆各式各样的马车,都朝着不同地方向驶出坪洲,无数黑衣人追随着这些马车而去,纷纷跟着马车离开了坪洲,只等出了城便对马车中的人展开刺杀,然而无一例外都遭到了爆炸袭击。
坪洲别院里,一只布满灰尘的手从废墟中挣扎着伸出来,随后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那废墟之中爬了出来,刚刚的爆炸冲击力很大,除了他之外,所有的黑衣人都死于刚刚的爆炸,而黑衣人首领因为快要靠近院门,因而受到的攻击小了些,饶是如此,他也被那巨大的冲击力伤到了肺腑,双耳双眼都流出鲜血来。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伸手在胸前摸了摸,摸出一个拇指肚大小的小球,指尖用力捏碎小球,一道火光立刻从小球中迸射出来,直直窜上天空,在空中绽开一朵红色的烟花,眨眼便消失与无形。做完这一切,他喉头一甜,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只见那血丝之中夹杂着点点紫红,他整个人如同见鬼一般跌坐到地上,随后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再也不敢多待,立刻离开了已成废墟的小院。
邱翟赶到的时候便只看到一片狼藉的院子,还有那废墟上明显的血迹,他整个人顿时愣住了,立刻调遣侍卫围住小院,同时命人查探院中是否还有活着的人,另外指派了一个衙役前往邺云谷告知大皇子。
满月楼一间雅间内,一白衣公子躺在床上,一青衣男子手脚麻利地给他换着额头上的帕子,眼神带着浓浓的担忧,二人周身的气质十分出众,然而相貌却是平淡无奇。
听到窗外传来的爆炸声,二人不由对视一眼,随后青衣男子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又将窗帘仔细放好,这才回到床边,伸手用手背探知着床上人额头的温度,灼人的火热让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床上的人见状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别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依旧是悦耳动听的声音,却多了几分沙哑,青衣男子朝床上人看去,眉眼间虽然是平凡的相貌,却与段祈煜有几分相似,看着他这般模样,终究是不忍心多做苛责:“明明虚弱的跟什么似的,还这般劳心劳力,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床上人听到人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