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这个去比武的邀约被徒弟不留情面、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文四姐郁闷的四十五度看天:“黛玉,原先呐,你是很听话的,现在越来越瞧不起师父么?”
寒风呼啸糊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吾心……
黛玉站在门口吹冷风,感觉头发都被吹乱了:“没有啊?师父为何说这样的话?”
文四姐很不要脸的卖惨:“你现在武功比原先高,我看得出来,还有跟姚三郎修炼什么的,更厉害啦,哎,我跟姚三郎打过一次,输的一塌糊涂。本来想着你得到十几岁才能超过我,没想到现在就要超过我。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算是白修炼了。”
刚开始还是卖惨,几句话说出来,简直是悲从心生,真觉得郁闷了。
黛玉手足无措的看着师父,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师父郁闷成这个样子,眉头紧锁虎目含泪,她看着都觉得心疼。劝解道:“师父,您别只顾着跟我比呀,师姐们还是比您弱。”
“对……唉,这说明不是我教得好,是你天资出众。”
“若没有师父教导,我也只是个娇娇弱弱的林府大小姐,哪有如今的尊荣呢?”黛玉扑进师父怀里,没敢伸手搂腰,转而抱住她的胳膊,晃悠:“师父~我也想请您赐教,只是担心会伤到小师弟,或者是小师妹。您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事事都要注意,等小师弟出生之后我陪您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就想动手!”文四姐郁郁的说:“哪有那么容易出事,我有个朋友,怀孕六个月还出去劫道呢,也没事。”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万一我在跟你比武的时候出点事,你得郁闷成什么样,算了算了,你是我最喜欢的徒弟,不害你了。
黛玉听得直翻白眼,她从小只听说了‘怀孕很难(母亲)’‘小孩子特别容易夭折(弟弟)’‘怀孕是女人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尤其是生儿子(父亲的小妾们)’,现在很想对师父说一句,你这么作死很容易出事了。
又怕说出来不吉利,只得在心里暗自琢磨,忽然眼睛一亮:“师父,你找姚三郎求个护身符,保证在打斗时不会伤到你不就行了!”
文四姐眼睛亮了:“说得对呀!我这就去!哎,还有件事。”
她一把搂住黛玉,在她耳边低声说:“红桃是我的故交,武功不错,她喜欢女人。”
黛玉轻笑一声:“我知道她有武功,也知道她夜里出去。她是皇上的人吧?”暗卫什么的?
文四姐含含糊糊的点点头:“你心里头明白就行,该怎么办自己斟酌着,我看你好像让她日常伺候你?虽说她大面上还算规矩,若有不改、不当的举止,你也要知道怎么回事。”
黛玉羞得满脸通红:“喜欢女人,是什么意思?”
文四姐眨眨眼,也不好意思给她讲的太详细:“她常把自己当男人,跟别的女人关系密切,同床共枕,你若看见了不要太惊异,她只喜欢你情我愿的事儿,虽说是举止不当,也没害过人。
你得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有一天别人发现了,说到你这儿来,别叫你措手不及。”
黛玉依然不是很懂,皱着眉头:“师父的意思是,别让她近身伺候我?”
“那倒不必,她很懂事不会勾引你。她很善于伺候人,又会说话又会办事,梳头化妆、针织女红都是一把好手,我想即使是在宫里,像她那样善于伺候人的女人也不多。”
黛玉由衷的点头:“她梳头的手法极妙,特别舒服……我只当她是嫁了人的奶妈妈就是了,晚上她去干什么,我也不管,若有人问起,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文四姐摸摸脸,皱着眉头:“这样挺好。我只是告诉你她是什么人,别让你被蒙在鼓里。”
黛玉问:“师父,你觉得我做得不对,还是为了别的事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呢?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活的比原先好多了,住着华丽的大房子,锦衣玉食,不再需要一日三餐亲自下厨。
刚结婚就有了孩子,这还有什么叫你不开心的?难道是师丈要纳妾?
文四姐抿着嘴想了一会,没想出来,摸出一个话梅扔嘴里:“嗯……嗯,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两天都觉得不开心,大概是……”她仰头看天:“不能出去周游四海,觉得憋闷。”
黛玉问:“师丈怎么说?”
“我没告诉他。”
“为什么呀?”
难道真的是师丈要纳妾了?不应该呀,原先没娶到我师父的时候都不纳妾。
昭容女官出来:“公主,您赶紧去换衣裳,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别在这儿吹冷风呀,娘娘还等着您呢。”
文四姐懒洋洋的挥挥手:“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我走了。”
黛玉挥了挥手帕送走师父,快步走回自己住的偏殿,皱着眉头满心不解。
红桃迎上来:“公主,您回来了。”
和另两个宫女一起拥上前,除去她身上的外套,又递上热毛巾。
黛玉接过毛巾擦擦手,看了红桃一眼:“你跟我来。”
红桃心说肯定是文四姐说了什么,她真讨厌,变漂亮了也很讨厌。
跟在公主身后进了书房,自觉的关上门:“公主有甚么吩咐?”
黛玉揭开墨池的盖子,里面墨还未干,她从笔筒里抽出一直毛笔,沾了沾宝蓝色笔洗里的水,润湿了笔尖。
红桃看她拿的笔是写小楷的笔,就取来一张香喷喷的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