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我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她说遇到事情实在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干脆不想了。凭着本心去做。”她推了推小瓷人,娇声道:“我早就想拜师啦。”
只是在拜师礼上太为难。“喏,弓兵放箭,你的士兵不能上前。”
姚三郎想了想:“箱车顶上去。”
箱车是一种有前、左、右、上三面,没有后面和下面的带轱辘箱子,专门用于顶着箭雨攻城用。
士兵在车里推着车往前跑,如同带有一个完整的铠甲。
黛玉咯咯笑:“一辆箱车里能有多少士兵?嗯?这点人跑到跟前来,又有什么用?杯水车薪。”她在盒子里翻了翻,拿出来几个煮热油的小人,这小瓷人是中间一个锅,连着旁边两个人,锅底下还有粘上去的瓷柴火呢。她捏着看了看,心悦诚服:“三郎哥哥,你手真巧。”
姚三郎愉快的捧着脸被她赞美,开心的不要不要的:“噢哈哈哈~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一边说着,一边从后排挪了一排弓兵到前头来:“我也放箭。”
黛玉想了想:“不对吧,看史书和兵法上都没写城下能射箭到城上,应该是不行的。”
姚三郎捏着弓兵想了一会:“对。只能顶着盾牌往上冲。伤亡率怎么算?”
黛玉在身上摸了摸,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个龙眼大小黑牛角嵌珠宝螺钿的小骰子:“用这个!”这骰子做工太好,一是一颗珍珠,二是两点翡翠,三是三片螺钿组了个山水纹,四是个镶的四角金方胜、五是五片珊瑚嵌了个红梅花,六则是六颗小珍珠。
这是前些天娘娘叫人找金冠的时候一起拿出来的,也是皇帝当年的玩具,她见了喜欢,就要过来了。
“骰子说:伤亡率是十分之四。”
姚三郎就默默的把盾兵抽走了一些,又从后排调上来一些顶上去。
黛玉忙着排列城墙上的守城士兵,真不知道该怎么准备应战,临时去翻书又来不及,只好乱摆一气。弓兵在前、举着石头的士兵在后、最后的拿着刀枪的普通士兵。
这也算是另类的过家家吧……真是凶残的小萝莉。
城墙下的士兵举着盾牌(小瓷人没有举着盾牌,但姚三郎这么说,并且要求黛玉认为它们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其实也没有扛起来,他忘了烧被扛起了的云梯,现在只是把云梯放在地上推过去)。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
黛玉:“两方将领的武功呢?守城的将军若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武林高手,怎么办?”
姚三郎撇嘴:“你这叫不讲理。哪有那样的将军,只听说过古时候胆略过人、治军过人的将军,没听说过武功过人的。武功再强碰上大军压境,也是顾头不顾腚,这么长的城墙,靠一个人焉能防得住。”
黛玉有点不开心,托着腮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好吧……”
姚三郎继续‘攻城’。
正在这时,听见屋外脚步声,两个太监走进道观里,瞧着有亮光的屋子就过去了,敲门:“姚真人?姚真人在么?”
姚三郎扬声问道:“什么事?”
两个太监恭恭敬敬:“听说玄真长公主往观中来了,不知在不在,回去了么?”
黛玉听出这个太监的声音了:“还没呢,你进来说话。娘娘找我么?”
太监推门而入,隔着一道竹帘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坐在书房的地上,他站在门口小厅里,谄笑道:“公主,亥时二刻了,娘娘听说你还没回去,担心的不行。”
黛玉惊呼一声:“我出来的时候只是戌时!怎么这么快。三郎哥哥,我回去啦,明儿的事约好了。”
“嗯。”姚三郎站起来扶了她一把,坐时间长了难免腰酸腿软:“我等你。”
好激动!好开心!天哪~好幸福喔。
黛玉小师妹~叫我云旗师兄~别人都没有萌萌哒的师妹,只有我有。
黛玉坐着步辇,被几个小太监抬回去了。路上她还有闲心:“停下。我去摘几朵荷花。”
太监有些着急:“公主,这都什么时辰了,娘娘都要睡了,可等不及。夜色深沉,又没来得及准备船……”
黛玉懒得听他废话,踩着汉白玉的栏杆越入湖中,踩着荷叶立住,虽然风吹荷叶也让她摇摇晃晃,也不至于落进水里。
踩着荷叶飘向湖心亭,其中几次探身,抓着荷花颈掐了十数朵荷花,几片大荷叶。又在湖心亭踩了一脚,转身飘然回来。
你可知白衣红裙、衣袂飘飘的窈窕美人在夜风中、月光下立在荷叶上,那是何等的美丽。
两个太监吓得跪下了:“仙仙仙仙女!”
黛玉微微一笑,把荷叶上的小青蛙远远扔回去,只听一声悠长的:“呱~~~~~~”随即,群蛙鼓噪。(省略二百五十个呱)
她坐在辇上,抽出两只荷花给了他们俩:“别怕。”
然而太监们还是觉得腿软。
进了永福宫,她的心情一直都挺好。
两个太监不必去屋门口回话,就带着花回屋了,高兴的用水养起来,想了一下,还是揪掉了一片花瓣,这样万一有人问起,就说是因为不好看才赏下来的。
太监们哪有赏花的机会呢,平时也不能摘花放在屋里,早起晚归且不说,叫人看见了更不好。
黛玉捧着一大捧荷花进了屋:“娘娘睡了么?”
“过来!”皇后歪在床上,脸色不好看:“若不派人去请你,你今儿晚上还打算回来么?”
黛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