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道,孙大圣来赴收徒的人参果宴,被诓走了一个蟠桃。气得他叫黛玉出来,问一问你是真心仰慕,还是配合你师父骗人?黛玉是真心的,并且扑灵扑灵的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看他喝酒的样子太好看了,fēng_liú不羁潇洒肆意,就一个劲儿的倒酒,欣赏他喝酒的样子。
一只被灌醉的猴子站起身,蚩休生怕他借酒大闹五庄观,连忙上前叫他去‘心中的方向’。
猴哥驾云而去,酕菘醉了,自揣自摸道:“不好,不好,师父当年叫我……”
“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菩提老祖
大圣想起旧事,师父所言果然半点不假,饶是当年学了进退周旋之节、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每日如此。
还是如他所说,一点都不假,又有些埋怨,师父你既早知道这些事,如何不倍加提点我,不要偷吃蟠桃,不要闹蟠桃宴,你说一句,俺便知道了。
转念又一想,即便师父说过了,俺也未必能遵从,便是他不说,自己也知道偷吃蟠桃、醉闹蟠桃宴、吃了老君的金丹是塌天大祸。俺又不傻,这些事还是知道的。
怪只怪玉帝老儿胡闹,明知俺是猴子,偏要俺去看守蟠桃园……罢罢罢,这也怪不得他,那倒酒的力士也馋酒,只是不敢偷喝,那看守宝库的天兵也贪财,亦未偷拿,怪只怪俺嘴馋。
左思右想间,已经到了。大圣按落云头,只见景致依旧: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
又见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一切都是旧时模样。
孙大圣抓耳挠腮进退失据,蹑手蹑脚的到了门口,有心敲门又不敢。
就翻墙进去了。
菩提老祖也很无语啊,悟空你,,,千年没回来为师不怪你,今儿突然回来了,为师心里一动算出是你可吃了一惊。既回来也就罢了,就不能敲门?
院内的景致和自己走的时候不同,当年的小树苗长了这些年,长成了参天大树,当年的参天大树却已经不见踪迹。当年常蹲在上面的大石头已经被磨平了,想来这些年没少被人踩踏。
大圣东游西逛看了一圈,也不见有道童出来相迎,心中暗暗惊惶,师父乃是隐世的真仙大能,怎会不知道我来了,我进来了?不派人赶我走,却也不派人来迎,当年我拜师的时候刚上树摘了一把松子,师兄就奉命出来迎我。
猴子酒意未退,忽然心急起来,两步窜到后院推门而入,那门儿半掩,就和当年深夜求道一样,那是子时前后,轻轻的起来,穿了衣服,偷开前门,躲离大众,得了师父真传。
菩提老祖心有所感,特特的脱了衣裳面朝里面睡着。
大圣身上穿的是锦衣、玉带、雉金冠,心里头却比当年粗布麻衣时更加忐忑,即曳步近前,侧身进得门里,只走到祖师寝榻之下。见祖师蜷部身躯,朝里睡着了。
悟空不敢惊动,即跪在榻前。
菩提老祖默默的装睡,装了一会见徒弟真认真跪着,毫无骄纵跋扈之气,就舒开两足,口中自吟道:“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悟空眼中淌下泪来,叫道:“师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时。”
祖师即起,披衣盘坐,喝道:“这猢狲!你不在花果山上享无边自在,不在雷音寺受诸菩萨朝拜,却来我这作甚?”
悟空哭着扑上去:“师父……”哭的泣不成声。
菩提老祖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毛,真扎手,一点都不像看起来那么柔软:“悟空,如今你的劫数已过,可以时常回来。”
“师父,此话当真?”猴子超开心~笑中带泪。
菩提老祖亲手为他拭泪,点点头:“千真万确。”
大圣放心了,喜不自胜又有点害羞,不再哭了,抓耳挠腮左顾右盼:“师父……弟子虽然管那唐和尚也叫师父,每每想起您来,只觉得是将天比地,万万比不得。”
祖师微笑颔首:“金蝉子生逢时运,你也不要轻慢他。”
悟空知道这是师父的金玉良言,可不是么,佛祖的二弟子,除了拜师的时候跑得快、拜师比别人都早之外,还有什么?生逢时运啊!“弟子明白。”
又问:“弟子见识了天上地上的诸多仙人,不曾见过像师父您这样博学多才,无所不通的人。似师父您这样的大能,为何在三界中声明不显?”
“龟为灵壳翠为毛,香樟为麝兔为毫,鹰为眼尖带皮帽,画眉嘴巧困笼牢。”祖师懒懒的坐在床上,抓了个枕头靠在身后,微微一笑:“出了名有什么好处?你且说来我听听。”
孙悟空愣住了,想了半天:“人人都认得我,见了面不必虚客套。”
菩提老祖笑了起来:“我不用见他们。有心访道又与我有缘的人,自来见我,与我无缘的,见了我又有何益?虚耗时光而。”
孙悟空蔫蔫的拜服,师父说的果然对,我枉费了昔日求学时所学的东西,到为了人人都认得我孙大圣而沾沾自喜,真是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