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手啪啪啪啪又甩了四个巴掌:“听得懂人话么,大爷问什么你答什么。”
黑衣丑鬼面目狰狞,也不知道是真狠还是疼的,啐了一口吐沫:“给爷爷来个痛快的。”
殷大爷气的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归隐江湖之后就是正经人了,家里头没有刑具。猛地瞧见旁边姚公子从袖子里一个个摸着枣子吃,旁边桌上有酒,有急急炒出来的摊黄菜,正拿枣子下酒呢。还真是悠然自得啊,真特娘的好看。
他蹙摸过来一条长长的条凳,俯下身把这人大腿上的肥肉揪了一把,垫在条凳下,然后一屁股坐在歪歪的凳子上,使劲往下一压。
一声比杀猪还惨的粗粝而难听的叫声响彻云霄——你很难相信一个受了伤的人能发出这样的叫声。
与之交相辉映的,各处的房舍纷纷传出汉子和媳妇们的惊呼。
娘嘞,吓死银了!
黛玉并没有被吵醒,她拿出之前准备的符纸bia在门上,能隔绝声音并且让人无法闯入。_(:3∠)_宝宝真的好困,当凡人好辛苦,我要成仙,我要回山里。
姚三郎吓得站了起来:“段兄,且慢,今夜先别动刑了!”
段大爷自己都吓了一大跳,震的耳朵嗡嗡嗡,站了起来:“是,是。这鳖孙真能嚷嚷。罢了罢了,咱们先来吃酒,明早再审他。”
姚三郎摸摸下巴:“等一会,我去瞧瞧她。”
段大爷很不好意思:“请,请。若是又吵醒了木公子,是我的罪过。”看出来了,你们俩个中以他为首,你更像是随从。是不是他家比你家更有势力,你是个附庸?
姚三郎去看了一眼,门上贴着符,他放心的回来喝酒。
当夜就这么吃吃喝喝的过去,姚三郎把自己和黛玉商量好的说辞拿出来说。
段大爷也说了自己家身世:名叫段虎,小时候是猎户,后来父亲被杀,他出去闯荡江湖找机会报仇,渐渐的混出点名堂,当过镖师,当过拳师,给大户人家当过护院。
后来报了父仇,心灵空虚寂寞的时候救了一个落难的少女和她爹,然后得到了一个未婚妻,带着媳妇和岳父归隐田园,连着岳父给的钱和自己这些年攒的钱,置办了庄园,奉养老母亲。
三年前,未婚妻终于长大可以娶了,就变成媳妇了。
姚三郎举头望明月,颇为伤感:“等媳妇长大的日子,不好过吧?”日子过得很漫长,黛玉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到十六七岁啊……且慢,我记得天规好像规定过男女成婚的年龄……
好像……女妖得五百岁能化形之后才能和仙人成婚?女鬼要修到地仙才能成亲。刚入门修仙的凡人呢?那是什么标准来着,好像是等十年是吧?呜呜呜呜没法活了!
段虎神情自若:“挺好的,岳父教我如何经商,虽然也没怎么学会,可比年轻时候只懂拳脚好多了。”
媳妇那时候那么小一只……光顾着喂胖胖让她长高了,每次凑近到一米距离看,就只能看到她头顶——常年觉得她没长高啊。一直在担心,她咋不长高呢?
姚三郎刚刚自己给自己来了个晴天霹雳,现在默默的扭过头,不想跟他说话了,你好讨厌,你这个人真不会说话。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等未婚妻长大等的很辛苦吗?
更惊悚的是,按照凡间好像再过几年就能娶她了,按着仙界的规矩……好像得再等几十年。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次日清晨,红桃先醒了,惊讶的发现公子竟然不在屋里,而且窗户开着,虽然自己身上盖着被,也有点冷。
疑惑的走到门口,门口守了一夜的小厮站起来:“红桃姐姐,你总算醒了。”
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红桃骇然。
黛玉也睡醒了,她醒的不早不晚,差不多是闻鸡起舞的时间,到门口扯掉符咒:“红桃。”
红桃正在门外候着:“公子,您醒了?”
“嗯,进来。”叫红桃进来,伺候穿衣服和梳头。并非黛玉不会,而且木玄玉公子的人设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要坚持人设不能变。
红桃垂着头,漂亮的脸上有些郁闷,反手关上门,轻轻跪了下来:“夫人和老爷让我伺候好公子,红桃实在无用……愧对公主。”太丢脸了呜呜呜,昨天若是不您有神仙手段,我就要被,嘤!出门前还以为我能有施展手段的机会呢,现在看来,我是个废柴啊。
“起来吧,我不怪你。”黛玉淡淡的问:“外头有什么事么?”
╭(╯^╰)╮,干娘经历了多少年才总结出的经验,多闻迷香就不会被迷香迷倒,你当然不知道啦,干娘只告诉我了。我猜卓先生也知道,可是他也不会告诉你。
“公子,您昨夜杀了一个人,砍伤了另一个人。”红桃一边给她梳头,一边低声回禀:“姚公子和大爷在灵堂喝了一夜的酒,据说俩人都没醉。老道士还在屋里头没动静,现如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丧事也不办了,请来念经念咒的和尚道士都送走了。喔,那个被砍伤的贼,现在被放在灵堂,听说昨夜用刑审了一下,叫的太惨,怕影响公子睡觉就停了手。”
黛玉微微颔首:“嗯。”不错嘛,这算是敬重我能耐强,刀法好,是吧?
红桃又禀报道:“公子,咱们就带了两套换洗衣裳,您若准备多住两天,提早叫人去城里头取行李过来,今儿天有些阴,恐怕衣裳晾不干。”
黛玉想了想:“还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