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士隐也从新理了头发,换了衣裳。叮嘱了老妻,才出来会客。
甄士隐闲聊:“林贤弟,元宵节怎么不与家人团聚,一人客居在外?是有事耽搁了吗?”
文四姐真想左手一杯威士忌右手一支雪茄,然后深沉的吐个烟圈,然而这两样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父母都已过世,哪里还有家呢。”回家过年就是虐狗啊!
甄士隐试探性的问:“林贤弟这样的英雄人物,家中妻小定也不凡,何出此言呢?”
单身狗中了一枪。文四姐苦笑着摆摆手:“父母还没来得及议婚便去世了,我混迹江湖这些年,漂泊无定,手里虽然有些闲钱,却高不成低不就,至今还是单身一声。”
甄士隐:“听你口音十分耳熟,不知是哪里人士?”
文四姐如实的按照平常对外说的答道:“京城人士,家里有几间铺子,也不用我打理。”
甄士隐还要再问什么,里面小丫鬟说小姐闹着要见你,甄士隐道了恕罪,便进屋去。
封氏喜滋滋的说:“已经问过了,英莲并未被这人轻薄。老爷,你也着实多心了。他虽抱着英莲睡了一夜,却不曾乱碰,刚抱着就睡着了,到是英莲,害怕了半夜才睡着。”
甄士隐这才放下心来,他告诉妻子的时候隐去了他俩已经睡了一晚的事,只是说女儿穿着单薄,林侠士能长驱直入,并没说别的。
摇摇头,捻须而笑:“娘子有所不知,我有意招他为婿,所以才要看起为人。”
封氏大惊失色:“他那般年纪,咱家英莲若是十四五岁,配他倒也恰当,可英莲才五岁!”
甄士隐长叹一声:“娘子,你我到了这般年纪才有此一女,能不能支撑到她成年出嫁,尚且两说。就算给英莲定下夫家,日后你我去后,女儿定会受人欺负。”
封氏揪着手绢:“那,那他也太老了。”
“怕老婆种类有三,也就是“势怕”、“理怕”和“情怕”。“情怕”亦有三:一是爱妻之美,情愿奉其色相;二是怜妻之少,自愧屈其青春;三是惜妻之娇,不忍见其颦蹙。”
甄士隐对娘子眨眨眼:“我问过了,林加文上无父母高堂,家中也薄有余产,婚事因为高不成低不就耽搁至今。娘子,我看他相貌堂堂,谈吐斯文,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真豪杰,又古道热肠,温柔体贴,难道不是良配吗?”
甄士隐心说:要是个年轻读书人,跟英莲年龄相当,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他能扛起孤儿寡母的一家生计来?像贾雨村似得,虽有文采,还要我接济呢!
似林加文这样的人,不老不少,能扛得住事,还能耐心等到英莲长大。多合适!
英莲一丢,出去找的路上我就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必要将身后事安排妥当才可。
现在知道林加文是个正人君子,甄士隐反倒放心下来,含笑道:“林侠士。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文四姐微微挑眉,叫的这么不客气,是要说什么?“甄员外但讲无妨。”
甄士隐道:“我年过半百膝下无儿只有一女,不知道自己能庇护她到什么时候,你既然从拐子手里救了我的女儿,想来是你与她有缘,我想……把英莲托付给你。”
他看着文四姐大喜过望的一拍手,心中不满,我那么漂亮一个女儿嫁给你,你居然都不站起来叫声岳父?你是不是对她早有用心?你毕竟二十多了,她才五岁,若要成婚还要十年……
文四姐笑道:“这太好了!我正想收她当徒弟,甄兄你放心吧,我会对徒弟负责的!”
甄士隐嘴角抽抽了半天,婉转的说:“咳咳咳,我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你。”
我就不婉转了,我怀疑你这种粗人听不懂文绉绉的那套。
文四姐脸上的笑僵住了:“额……啥?”她不敢置信的挠挠头,我都没易容!我都没变声!你到底是怎么把我认成男人的?“这不合适,我比英莲大那么多,她当我女儿倒还合适。”
我们俩整整差二十年啊!我二十五,她才五岁!
这个……我是百合控,但在萝莉控方面我只是萌那种软萌的小家伙,对着没胸没屁股的小妞我没有任何幻想啊。
甄士隐叹息一声,摇摇头:“此言差矣……”
他文绉绉的举例说明:第一,你俩很有缘分,你英俊勇武,她貌美如花。
第二,我已经很老了,万一我出事了,妻子不能支撑家庭,你能照顾好英莲。
第三,区区二十岁,不算老夫少妻,等你六十岁的时候英莲也有四十岁了,正合适。
第四,你与英莲同床共枕过,万一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利。
第五,你想教她武功,我是不能同意的,万一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可是嫁给你,随你教。
文四姐也是一时糊涂,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确实不错,也能照顾好她,等我三十五岁的时候她也十五岁了,到时候她要是乐意跟我凑百合cp,那咱就在一起,要是不愿意,估计这老头也快不行了,在等两年或是找个借口退亲,在把她许配给英俊的少年也不是不行。
凡事都有退路嘛,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婚,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她再看看甄士隐,本来是个疏旷风雅的读书人,现在遭逢大变,脸上还带着强自镇定,看须发皆白(一晚上愁的),微有些驼背,脸色苍白憔悴,总感觉他活不了太久了。
立刻点头答应:“岳父说得在理,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