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两银子是九十三斤, 十六两一斤嘛。
文泽兰咬牙切齿的搬运,能搬动,她现在力气很大。马驮着两三百斤的东西跑起来不算太难,只是不可能日行八百里……不驮那么重的东西也不可能日行八百里啊。
她小心谨慎的把银锭底下的戳子毁掉,当然不能用刀子挖掉, 那多丑啊。去铁匠铺定制了一个小铁印, 挨个敲上去, 银子很软, 把印子放在上面用锤子敲一敲就能覆盖原本的印记。
拿出其中一千两,存在不同的几个钱庄里、找官府兑换成银票,就算损失了一部分两部分, 自己还有的用。另外五百两, 也就是三十多斤,都带在身边。
晓行夜宿, 一路除了小心谨慎之外, 无话可说。
路上认识了一些人, 也不过是点头之交、酒肉朋友。她婉拒了一些邀约, 忙着回家。
她暗自懊恼, 自己竟然忘了问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年龄, 搞得现在我看见谁都觉得对方知道我真实年龄了。我既是二十多岁,又是一只小萌萝莉……可能十几岁也不算萝莉了。上一辈子读的书多, 知道的事情多,这辈子走过的路多,去过的地方多, 见过的人多。
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自己蠢呢?难道说我真蠢吗?不能够啊,现代社会那么多骗局,我从没被人骗过一次。难道这还不够聪明吗?到了这里,也算是危机四伏,我原先虽然听了评书、看了一些写古代社会骗局的书,可是不了解这个时代,这不也摸索着生活到现在,全须全尾嘛!
我和其他穿越小说的女主角不一样,我既没有凭借美貌吸引了某个贵族少爷,也没有因为奇特的行为和抄袭的歌曲被某个邪教教主盯上。显然我有当特工的天赋,非常好的在这个世代隐藏了自己,别说是外面认识的朋友,就算是大伯母和堂嫂都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对。
文泽兰骑在马上,走在山间小路上,想起自己带着五百两银子回去,把银子交给大伯和大伯母、二伯和二伯母,也算还了一点点他们俩这些年担着风险收留自己的人情。算了,这人情太大了,还不上。换成人品差一点的,就算不通报官府,只是把我赶走,我也活不了。
但这些钱好歹把自己在家那些年吃的鸡鸭鱼肉和鸡蛋,还有糟蹋的衣服鞋子还上了,还有临行时偷的钱。
哎呦,小兔兔又在发育,好烦躁啊。好痛啊好胀啊一碰就觉得酸。
住店时听掌柜的说前面山上有盗贼出没,文泽兰拍了拍桌子上的宝刀,一脸沧桑:“劳资这口刀杀人无数,几个蟊贼要来送死,我也只有四个字送给他。”
掌柜的:“客官说的是哪四个字?”
“随缘,方便。”
满堂的客人都笑了起来,随缘杀人,杀人也很方便,和尚听见你这么说话会哭的。
文泽兰吃饱了饭,没敢喝酒,歇了一会让肚子缓了缓就上马行去。前面是连绵很远的山脉,要从小路走过去,这还真是密林深处,虽然算是半山脚下也不算平坦。
她和自己的枣红马相处的时间长了,越发爱惜这只小可爱,原先只能云养猫云养狗,现在居然有了自己的宠物。
马的眼睛非常美,琥珀色的大眼睛总是湿润又可怜兮兮的看着人,还有长长的眼睫毛,看起来像个忧伤的小公主。摸起来热乎乎的,带着一种怪怪的但是很温暖的味道,还能听懂人说话,又很好养。养着这个小可爱,对于养死了九条金鱼、一只巴西龟、数盆花和三盆绿萝的动植物杀手文泽兰来说,非常幸福。跟它说悄悄话的时候还会得到回应呢。
上山路上有一段路坡有点陡,她跳下马来,牵着马往上走。自己加上银子得有一百四十斤……或者是一百五十斤,此处没有体重秤,单靠捏肚子上的肉确定不了体重。总觉得会把自己的小马累坏了,它一要上山就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走到山坡顶端时,忽然跳出来几个山贼,最矮的人嚷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文泽兰精神振奋的拔刀:“瓜皮,忘词了吧?”
为首的壮汉轮着刀:“小子,乖乖的把银子拿出来,别他妈那么多废话!一个人那把破刀还这么横,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文泽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看你长得样子就好像一只刚出锅的红薯,被小孩拿着啃了几口,太烫没拿住啪叽掉在地上,又有个穿钉鞋的人过来踩了一脚。旁边有条狗过来吃踩的稀烂的红薯,吃着吃着就吐了。你就长成这样,还敢跟劳资嘚瑟?穷山僻壤的刁民,你倒江湖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老人家的威名。”
双方没有谈拢,轮着大刀打了起来。
文泽兰砍倒了一个,另外几人转身就要跑,她大喝一声:“谁敢跑我就杀了谁!”
几人还不听话,她飞掠上前砍死了跑的最远的一个人,转身看着另外几个人:“嗯?”
剩下四个人噗通就跪下了:“俺上有老下有小……”
“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还不会走路的孩子!”
“俺媳妇刚死,四个孩子全靠俺养活……”
“嚎你娘的撞门丧!”文泽兰在旁边的树桩子上坐下,把马拉到身旁,摸着马脖子的手有点抖。语气更凶:“说吧,你们平时怎么打劫人?说的好了,饶你一条狗命,要是不说,一个个的杀了扔在深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