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来收回手,淡淡道:“林姑娘的婚事,也不只是林如海能做主的事。”
“嘿嘿。我倒是挺希望姚三郎能成功的,黛玉那么可爱,配那个凡人都可惜了。”
卓东来反问道:“他们成与不成,对你有什么益处?”
“没有呀~”
“那你就不要管。”
文四姐不开心的嘟嘴,只觉得越发昏沉,头脑混乱:“哼。”
卓东来轻轻招招手,隐在帘子后的黑影走了出来,他指了指炕桌,黑影就端着炕桌和桌子上的碗盘消失了。
坐到文四姐身边,看她躺着像一只反过来仰面朝天的小刺猬,伸手戳她的圆脸,淡淡的问:“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甄英莲订婚?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没有啊~”文四姐努力睁开眼睛,舔了舔牙缝里的肉丝:“我只是觉得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很萌。”
卓东来看着她,这个又痞,又欠打,嘴贱,善于作死的女人。冷冷的问:“你很喜欢她?”
萌?萌算是什么理由?莲蓉和芸儿两个漂亮姑娘被你养成一对,你还不够?
文四姐有点迷茫:“我是很喜欢她呀,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她特别可爱,我是想着当徒弟也行,娶她只要她愿意我也乐意。”
“可是你现在后悔了。”卓东来道:“你喜爱她,但不是想娶她。
你以为自己想娶她,喜欢她,乐于跟她厮守终身。可带她出门之后才发现……
你发现自己一时糊涂,答应了一件错事,又不知道该怎么改变,就躲着她,假装忘了她。”
文四姐抹了把脸:“别胡扯,我没假装忘了,我是真忙的忘了。你瞅瞅最近几天这些事,姚三郎成神仙,黛玉成了长公主,这就够惊人了,居然还没按计划抓完绣衣使,又出来神魔斗法的事儿了。”
“这些年你不在我身边,我忙于扩张,忙于帮助皇帝巩固权力,我做了很多事。但我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从没忘过。”
文四姐无语:“我的脑子能跟你比吗?”
她挠头:“那时候是元宵节,我一个人孤身在外,太寂寞了,想有个伴儿。”
然后我就忘了,我们俩性格、性别、年龄样样都不匹配,万一我那天作死的时候被人砍死了,丢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连个孩子都没有。在想改嫁到好人家去,也难了。
“所以你就骗婚,用假名,假身份,假年龄。骗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儿。你家里兄弟、侄子还没死绝,你有五个徒弟个个都孝顺你,京城里还有我,你怎么就寂寞到出去骗婚?”
“我兄弟侄子们个个出双入对,都有儿子孙子了,我回去了,可总觉得难堪。徒弟们父母死了的回去祭祖,没死的回家过年。你,你年末一直忙着拜年应酬,府上忙乱的很,我回来干什么?”
而且刚吵完架。“我想着英莲逐渐长大,知道男女有别,肯定就不想嫁给我了,少年俊杰那,那么多,等她能成婚的年纪我都老了,自然会看上别人,也会有年龄相当,才貌双全的男孩来追求她。到时候退婚也好,就说还没换帖没正式定亲也好。”
文四姐喝多了,郁闷的吐露真言:“我想事儿总不周全,只想着有个伴,成个家,一激动就答应了,唉,忘了官宦人家和江湖中人不一样。”
她一仰头,喝了一杯酒:“我又把自己推到进退两难的位置上了。娶她是害了她,不娶她也是。我怎么老是没头脑呢。也难怪你和三郎都骂我蠢。”
卓东来笑了,笑的很好看。
他刚要说什么,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
会敲得这样急切,一定有很重要的事。他立刻起身,抓起搭在旁边的披风扔到她身上:“自己盖好。”快步离开,去开门:“什么事?”
门外进来一人,低声道:“卓爷,根据可靠线报,绣衣使残余力量准备劫狱。”
卓东来拉开门:“进来说。”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匆匆离开了卓府,带着大批人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闲言少叙,一直到天光隐隐发亮才回来。身上斑斑点点的棕色斑痕,散发着腥甜的气味,他的指甲缝里也带着褐色的污垢。
知道常备着热水,可是实在太累了,不想去洗。
疲惫的走到屋里。
炕上那个女人盖着深紫色披风,睡的四仰八叉,自己把自己横过来了,舒舒服服的躺在炕上。两只鞋和外衣胡乱扔在脚踏上,看来是刚刚自己醒过来脱了衣服。
她到是安静又清闲。睡得好舒服。好香甜。
卓东来眯着眼睛脱去沾满血的外衣,扔在门外,自然会有人拾走烧掉。
他坐在文四姐身边,迷惑的看着她,一会不见,她好像更漂亮了。
更加的美貌迷人,丰乳肥臀的身材散发着一种轻浮而风情万种的魅力。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已经订好的计划是不会改变的。
卓东来伸手摸索了一下,在她肋骨上靠近大兔兔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打了一掌,力度正好。
愉快的躺在她身边,把这个软乎乎暖洋洋的女人搂在怀里,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好几年没有跟她通塌而眠了,即使什么都不做,她也让人愉快。
次日清晨,项包子正在院子里活动身体,她的伤口基本上长好了,也憋得难受,就起来打打拳,压压腿。虽然她已经胖成球,但也是个灵活的球。
砰砰砰——敲门声。
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