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想问你,你是认识金仪公主吗?”叶如蒙抱着膝盖问道。
祝融点了点头。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呀?”叶如蒙不禁好奇问道,“你怎么会认识她?而且还让她帮你撒这么大的一个谎?”
“唔……我和她是合作关系。我帮她,她帮我,明白吗?”
叶如蒙歪头想了想,“你该不会答应了她什么条件,然后就换她答应你……帮我这个忙吧?”叶如蒙这样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值,他应该答应了公主很重要的事情吧,其实她不用公主证明,找个其他人作证也是可以的,只是,可能旁人就没有公主的震慑力这么大了。而且她还和公主交上了朋友,这份殊荣也不是谁都能的。
祝融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明日晚上你有空?”
“嗯?”叶如蒙一怔,点了点头。
“明晚我带你们两个去吃古董羹。”古董羹就是火锅,因食物投入沸水时发出的“咕咚”声而得名,飓风过后京中降了温,不少酒楼都有古董羹可吃了。
“什么?和金仪公主?”叶如蒙一听,顿时有些惶恐,那可是公主殿下呀,她不过是一介平民。
“嗯,你放心,她人很好相处,性子也活泼。”祝融寥寥数语介绍道。
叶如蒙听了,不知为何,心中浮起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有一些微微的不舒服。听他语气,似乎和金仪公主很是熟络。可是,金仪公主可是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怎么在他说来,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似的?
“若我没记错,金仪公主好像是容王爷的表妹吧?你不是要……那个吗?又怎么会和他表妹有合作关系呢?”叶如蒙不解问道。她觉得他的身份越来越不简单了,难道他不仅收买了容王爷身边的青时,连他表妹也收买了?
祝融顿了顿,半真半假道:“如果说,这个金银公主……是假的呢?”
“什么?”叶如蒙吃了一惊,忙紧紧捂住了嘴巴。假冒公主?那可是砍头的死罪啊!
祝融眸色认真,“我身上有许多秘密,我都想告诉你,可是说出来,我又怕吓到你。”他顿了顿,“总之,你把她当真的金仪公主就可以了,就正常处之。她人很好,你也无需怕她。”
叶如蒙咽了咽口水,她突然觉得这个杀手的身份很是复杂了,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中人。就算他是个江湖中人,也一定是盟主级别的!
“你害怕我?”祝融最担心的是这个,他怕她会疏离他。
“不怕啊。”叶如蒙连忙摇头,目露担忧,“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祝融眸光微亮。
“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阴谋败露,就……被……”叶如蒙低头,不敢再往下说了。
“不会。”他看着她,认真道,“我会活得很久,一直保护你。”
叶如蒙慌忙低下了头,这个杀手是怎么了,怎么整天动不动就、就说些有的没的呢。她连忙看向了火架上的烤鸭腿,“鸭腿熟了吗?”
“还没。”
“哦。”叶如蒙抱着膝盖,不敢再看他了,又理了理脸上包着的披帛,生怕露出受伤的脸来。
“取下来吧。”祝融轻声道,蒙着脸面哪有坦荡荡的舒服呢,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我才不!”叶如蒙嘟喃道,“丑死了。”
祝融眸色现出淡淡的宠溺,他将自己的小杌子搬好,侧对着她,“背靠背。”
叶如蒙一见,倒是笑眯眯的搬了自己的小杌子,与他背靠背了起来,坐好后这才取下了披帛。
这一块的竹子稀疏挺拔,叶如蒙抬头,透过竹叶看见了夜空中闪烁着的点点星光,林风吹来,有些冰凉,却又让一旁火堆的热气给化暖了,她不由得心中舒畅,只觉得此情此景惬意得紧。
“想听曲子吗?”祝融忽然道。
“嗯?”叶如蒙微微侧首,便见祝融立起身来,摘了一片竹叶,叶如蒙仰头看他,只觉得他此时此刻的背影高大伟岸,挺拔如青竹,俊秀中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仿若是天生的王者。这身形,似乎让她想起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叶如蒙歪头仔细想了想,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祝融坐回位子上,将竹叶拭净后放到了唇边,低低吹了起来,他吹的是《凤凰栖桐》,一首求爱的曲子,此曲旋律舒缓纡回,惆怅的求而不得的相思调中,又带着一股浓烈而狂热的爱意。
叶如蒙低头咬唇,他吹这个给她听干嘛?可是,她唇角却不知不觉地上扬了起来,露出一个最好看的弧度。渐渐的,她仰起头来,将后脑勺轻轻抵在他背后,闭上眼睛用心聆听着。
在她靠上他背的那一瞬,祝融曲音颤了一瞬,有一刹那的失神。
一曲毕,周围恢复了寂静,竹林里只余篝火燃烧着的声音,和竹筒里的鸡汤咕噜滚沸的声音。叶如蒙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欣喜又有些害怕,她欣喜于自己的期盼,也害怕于自己的期盼,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在期盼着什么。
她直起了身子,抱住了膝盖。
背后的温暖淡去,祝融侧身翻了翻火架上的鸭腿,默默涮了一层酱料。此时此刻,他觉得岁月静好,真想与她这般天长地久下去。
叶如蒙忽然努起鼻子嗅了嗅,“这鸡汤真香,好像……还有一股很鲜的味道。”
祝融唇角弯弯,这小丫头鼻子真灵,他柔声道:“里面加了松茸。”她大病初愈,炖这个松茸老母鸡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