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季礼虽没跑,更是往后整日不着家。
到最后实在没法偷偷求着李老婆子要了二两银子竟做起了货郎。
刚开始的时候陈季礼在陈家村附近做生意,人家见他是个年轻小伙子,做生意实在,大家伙儿都照顾他的生意。
所以那会儿,陈季礼不仅把本钱给挣了回来,还赚了几两银子。
过了一段时间,陈季礼不愿总待在一个地方晃荡,就出了远门,一来四处看看,二来寻找做生意的商机。
一年后,他终于找到一个发财的门路,那就是去西北贩卖棉花到江南。
没有和陈老爷子李老婆子打招呼,陈季礼就拿着赚来的银子跟着商队去了西北。
可偏偏他的运气不好,买了棉花运往江南的路上被流寇所截,要不是当时跑得快,估计小命就给交代了。
就这样,陈季礼赔的血本无归的回来了。
不仅他回来了,还带回了王氏。
王氏不姓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因为陈季礼遇到她的时候,是在他被劫的路边山坳里。
当时王氏满头是血的昏倒在地上,陈季礼见她还有呼吸就好心救了她。
王氏醒来之后,忘记了一切。
陈季礼把她送到官府备案,可等了十多天没人认领,陈季礼没了盘缠急着回家,官府也不愿养着闲人,一来二去,王氏就跟着陈季礼回来了。
两人一路坎坎坷坷的回来,没想到在路上倒是互生情愫,王氏长得美,陈季礼长得俊,两人也算是般配。
陈季礼一回来就要和王氏成亲,李老婆子见王氏来历不明,又长得一副妖媚子相,死活不同意。
为了此事,陈季礼和李老婆子闹翻,拉着王氏重操旧业就走了。
第二次再回来,王氏肚子里就怀了陈安笑。
虽说王氏怀了孕,但李老婆子一直就是不承认她。
而王氏也是犟脾气,两人谁也不服谁就这么一直僵着。
晚上吃完饭,陈安笑跑到陈安夏屋里和她们姐妹三个人挤在一个炕上,对此已经习惯了姐妹三人,没人说些什么。
转眼间,到了十月初八那一天。
一大早,方氏就醒了,然后喊醒陈安夏四姐妹。
陈家四姐妹数陈安锦起床气最大,所以在陈安锦发了一顿牢骚之后,方氏给她穿戴好衣服,这才和王氏一块儿带着陈景深去了陈二奶奶家。
到了陈二奶奶家,王氏不放心陈景深,在院里叮嘱了他好几回要好好听话后,这才放心让他去车上等候。
吉时一到,鞭炮齐鸣。
陈少卿身着大红喜袍端坐在一头黑驴之上,身后大红花轿抬起,请来的喜乐班子在鞭炮响起一刻奏响。
围观的村民们越来越多,彭氏见了赶紧招呼前来帮忙的陈季礼撒花生、大枣,还有铜钱。
村民一哄而上,刚刚被围住的花轿顺利离开。
陈安夏被陈安宁拉着,此刻还在迷迷糊糊的,不过当一枚铜钱好巧不巧的砸在她的脚尖上的时候,陈安夏立马清醒过来,捡起那一枚铜钱塞进怀里。
乐了半天!
花轿一走,陈二奶奶家就忙活了起来,老陈家的四个媳妇齐齐上阵帮着择菜、洗菜、切菜。
这也人手不够,彭氏又请了村里几个手脚麻利的婆子帮忙干活,自然彭氏每人都许了十六文钱的劳力钱。
彭氏和李氏也不闲着,去了新媳妇屋里开始装装点点。
这是老辈人干的活,小孩子们无事可做,就在一边玩起了跳房子,陈安夏年纪大了,看这种游戏索然无味,就跑到做喜宴临时搭的草棚子里看请来的师傅做菜。
陈家村唯一的秀才家娶媳妇,就算是在这旱年,菜色自然也差不了。
不仅有鸡鱼猪肉,还有很多的蔬菜。
蔬菜是昨天彭氏去镇上亲自定好的,听说是从别的镇上运过来的,现在大旱,吃青菜可不容易,当然价钱也不菲。
大厨是隔壁村的,是个一米九的壮汉,三十岁出头,十月初的冷天,一点儿也不怕冷,就只穿了一件汗衫做菜。
胳膊上肌肉结实,胸肌在麻布下显得若隐若现,行云流水的挥舞着大勺,看上去毫不费力。
看样子是有把子力气。
他先做的是凉菜,一共做了四个凉菜。
凉拌花生西芹,凉拌花椰菜,凉拌黄瓜,还有一盘腌肉。
这四样都是稀罕东西,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季节。
热菜只是准备着材料,要等着新郎回来,拜完天地才开始慢慢做,要不然菜凉了就不好了。
听彭氏说今天的喜宴一共准备了十二道菜,六荤四素加两个热汤。
来的客人除了陈家村的亲戚以及平时处的要好的邻居,还有村长、大奶奶两家。
女方因父母双亡,只有弟弟和妹妹一家回到。
其他的就只有彭氏的娘家。
刘家村刘氏的娘家离陈家村不远,但接新娘子要等到中午吉时才能到家。
所以现在花轿不指定在哪里磨叽着呢。
陈安夏见时间还早,就一个人去了后山。
说实话来了这么多天,陈安夏还没有抽出时间好好去后山看看呢。
离开陈二奶奶家,陈安夏在村里拐了几个弯,然后就来到村子东北方的一条土路上。
土路不宽,但容得下架子车经过。
大约是大半年没有下雨,泥土路坑坑洼洼的干得很。
陈安夏一路往后山走着,路上遇到三两个从后山挑水回来的村民。
陈安夏不大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