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不好了,店里出事了!”张得喜急切的声音清晰的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隐约还能听见那边的争吵声,时不时的赝品,造假几个字蹦入了耳中。
顾子安眼眸一顿,嘴角狠狠一抽,看着挂断的电话,满脸郁闷,扶额,眼角一瞥,对上傅恒之极其无辜的眸子,乌鸦嘴三个字瞬间浮现在了眼前,再对上父母担忧的视线,默了。
得,这回当真是出事了。
上宣市长仁街原本本就热闹非凡,一向是上宣市人流最多的地方,最为繁华的地方,而今天长仁街内某一处却比往日里更为热闹。
只见真迹阁店面外挤满了人,比之一个月前的开业盛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个人对着店里探头探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说好了都是真品,那我这件是怎么回事!”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身既不太过于廉价也不是异常昂贵的衣服,仅看这样子应该算是家里点儿小钱,却还不够跻身富商的行列,只见这人正一脸愤怒的指着刚刚放在柜台上的一只青花碗,大发雷霆。
“我昨天刚在你们店里买的古董,这都还没捂热,就被指出来是假的了,我本来还不信了,可你们看看,这不就是假的么!”
“我就是冲着真迹阁的招牌去的,说的可真好听,没有一件赝品,我这随便买了一个就被我给碰上了,还没有赝品,哼,我看你们这店和别的店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那异常气愤的样子,仿佛若不是因为想要找真迹阁里的人讨一个说法,早就将柜台上的青花碗给摔在地上了!
上宣市真迹阁开业,店里这段时间忙不过来,张文钊正好赶上毕业就直接过来了,这会儿听见有人辱骂真迹阁,哪里还能忍的住!
“真迹阁既然打的是真品招牌,就不会有一件是赝品!你这件青花碗根本就不是从我们店里买的,别想含血喷人!”
自从真迹阁开起来后,他没事就来帮忙,加上有心又对这方面本就感兴趣,更别说还有自家父亲和顾总这两位绝佳资源摆在眼前,这两年多还真学到了不少,连他都看出这件古玩是赝品,他父亲和顾总不可能看不出来,这古玩怎么可能是他们店里卖的!
“嘿!我含血喷人?我看你们才是颠倒是非了!”男人一脸怒不可遏,大手拍着柜台,将里面的其他古玩震的乒乓作响,“就知道你们不会认账,还好我将发票留着了!”
说着竟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来,一下子拍在柜台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张文钊压根不信,却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一看就瞬间愣住了,只见上面大喇喇的写着真迹阁的店名,下面还有着真迹阁的印章与署名,物品却写着清代民窑细路青花碗,特征大小一应标志全都注名的明明白白,直径18厘米,高14厘米,上身缠枝莲纹,可不就是眼前的这只青花碗么!
“怎么,这回说不出来话了吧,人证物证都在这儿,我看你们这回还怎么抵赖!”
张文钊一噎,就算是想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摆在上面,但这不可能啊,连他都能看出来的赝品,他父亲不可能看不出来,而父亲只要是拿不准的都会让顾总掌掌眼,所以真迹阁开业至今才从未出过一次赝品。
所以,这件赝品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漏掉了,还是放错了,又或者是,有人趁着他们不注意将店里原本的真品给换成了赝品?
他下意识的顺着纸上的署名看向了走过来的父亲,张了张嘴,“爸,这青花碗?”这发票上签的可真是张得喜的名字!
张得喜摆了摆手,他从刚才看见有人闹事,再到看见这青花碗时就知道恐怕是中了别人的圈套,真迹阁里的每一件古玩都是经由他手,才摆上去的,在真假这一方面,他们从来都是谨慎又谨慎,这一块儿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这件青花碗是他昨天卖出去的不假,而买主也正是今天找来的男人,但,他敢肯定,他卖出去的时候还是真品,而这件摆在柜台上的却是赝品,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而这事儿肯定和洪平勇逃不了干系!
顾总让他这段时间多注意些,他也确实多有防备,却没想到,这半个月过去了,洪平勇逮不着机会在店里下手,反倒是在外面下手了,这样,就算是提前告诉他,那也是防不胜防,总不能店面关了不做生意了吧?
男人见到张得喜出来了,火气蹭地一下又上来了,指着柜台上的青花碗,怒火中烧,“张总,这事儿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咱们就等着法庭上见吧!”
这话说的端是公正,连法庭都搬出来了,可见这男人是当真不怕,看着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再看向闭口不提的真迹阁人,原本还不太信的百姓们这会儿也忍不住动摇了,人家那可是说的有理有据,这两样东西现在还光明正大的放在柜台上了!
不少人再好奇的在凑上前一看,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上面写的可不就是真迹阁么!
“还真是从真迹阁这儿卖出去的!”
这话一出,议论声立马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个议论纷纷,“嘶!真迹阁还真出赝品了!还被逮个了正着,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么!”
“哎,都是这样,开始的时候说的比谁都好听,这生意做大了就开始走歪路了,这卖真品赚的钱,哪有卖赝品挣得多啊!”
“我说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