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一直想问呢,你是如何把你师父从皇宫内救出来的?”
风倚鸾说:“我给圣帝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是秘密,不能告诉父王。”
僖王:“……”这回答也太直接了吧。他咳了一声又说:“鸾儿啊,你此去半年,再回来时,寡人忽然感觉你变得有些陌生了,就像很多年没有见过一样,似乎什么地方变了,但又说不上来,而且你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了,好像你身上一下子多了很多的神秘之处,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了……”
风倚鸾说:“父王就是想说,我变了对么?”
她心想,僖王说得也没错,自己的境界提升了,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在潜修海的久沉渊内修炼了那么多年,变化肯定是有的。她已经在尽力的保持从前的那个小姑娘的样子,但时间和经历总会在所有人的脸上和眼神中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掩藏不了,僖王当然也能看得出些许细节吧。
僖王点头:“变了。”
风倚鸾微微一笑:“我没变,只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已。父王您倒是变了,忽然有了一方雄主的胆气,以及无限膨胀的野心,父王这些年来大概畏缩的太久,忽然一朝翻了身,一下子灭掉了两个欺负玥阖的邻国,大出了一口气,如今手中又有了换躯无限复活的秘术,所以您的内心无限膨胀了呢。”
僖王一笑,不置可否。“我盈氏先祖,也曾出过强横无匹、雄霸一方的君王,寡人在位,只是不想给先祖丢脸罢了。”
风倚鸾也不接僖王的话,只说:“父王你好好冷静几天啊,我先去传承走一趟,等我回来以后,如果你还一心想篡夺皇位……那到时候再说吧。”
今天风倚鸾和僖王见面,大多数时候,两人都是在各说各的话,根本没有说到一起去。
僖王问:“到时候你会追随父王么?”
风倚鸾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默然表示出告退之意,等她抬起头时,才说:“追随你个大头啊,这种争权逐位的事情别拉上我好不好?”
说完,她闪身就走出了偏殿,用了身法飞步莫及。
僖王:“……”
敢这样对寡人说话的人,除了这丫头,真的再没别人了……
风倚鸾最终还是没有对僖王说出娘亲的身份。
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今天再听僖王说要谋反,她就更不能说了,所以好几次话都滑到了嘴边,还是压下去了。
她怕万一,僖王会绑架了她,要直接拿她的命和圣帝换条件。
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是看僖王如今的状态,已经不是两三年前那个谨小慎微的国君了,万一他干出什么离谱超格的事情呢?
风倚鸾转头离开了偏殿,留下僖王一个人继续思考人生,难道自己真的太膨胀了么?是不是听端墟说话听得太多了,以至于连野心都收不住了?
话说回来,谁不想天下为尊,无人能敌?可是……听鸾儿的话中,似乎还有很多没有说出的意思啊。
鸾儿这丫头敢只身直闯皇宫去救人,还毫发无伤,听说圣帝也没有动怒,还传了夜宴,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还有,鸾儿这几个月里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事……听说她一直呆在太学就没有离开过,跟着百里燃山学炼器,之后就去了潜修海闭关,潜修海……说起龟族,也算水族了,莫非是龟族在帮鸾儿做了什么?
这姑娘的来路,还有她身上的神秘之处,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不简单了呢,
唉,姑娘大了,翅膀硬了,女大不由人了啊,没办法掌控在手中了啊。
僖王以手托腮,陷入了沉思中。
风倚鸾走到师父住的地方,师父正在院子里打坐。
“师父昨晚睡得可好?”
墨平意睁开眼,微笑道:“好,这是多少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了,心中了却了恨意牵绊,宫里的床榻被褥又很舒服,有人伺候着泡了澡捏了脚,还熏了沉香什么的,睡前还有陈酿的美酒,睡得当然很好了。”
师父你不必说这么详细吧。
风倚鸾坐到师父旁边,两人相距着不足三尺的距离,风倚鸾开口道:“师父,陪我去一个传承吧,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好么?”
墨平意问:“什么传承?”
“就是我说过的,莫究极前辈的传承。”
“哦,好呀,反正师父如今也没什么事,鸾儿要去就陪你去喽。”
风倚鸾点头:“那我去做些准备,师父今天再好好休息一天,还有些话……明天上路之后再说吧。”
墨平意的思路有些跟不上风倚鸾的话,便只淡淡的点头,随后继续合眼打坐。
“师父,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修炼啊,现在身份明了,忽然还有些不适应。”
“哦?为师从前是什么样的?”
风倚鸾说:“很洒脱的一个画师,爱喝酒,还会读书写字,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哈哈,还有呢?”
“没了吧。”风倚鸾说:“哦,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你和客栈的舞掌柜有奸~情。”
墨平意睁开双眼说:“鸾儿你还是赶紧回去准备路上要带的东西吧,别在为师面前晃悠了。”
风倚鸾抿嘴一笑,转身走了。
她回到烟霞院,准备此次去莫究极前辈的传承要带的东西。
战王前辈说,莫究极前辈的传承大约起于两万八千多年前,距离现在十分久远。在九千年前的时候,传承的位置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