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凝连忙手忙脚乱地将手上的血擦在草叶上,拿出自己的帕子,看着伤口为难道:“伤口这么深,没有伤药只怕止不住血。”
“包袱里有伤药,”白逸用没有受伤的手指了指胸前,“我一只手不好解结扣,长儒你来吧。”
林碧凝嗯了声,挪到白逸身前,解下包袱打开,翻出一个小纸包,捏在手里问道:“是这个吗?”
白逸点点头,把自己的帕子也递给她。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无事,你上药吧。”
林碧凝小心地把衣服扯开,将伤药撒上去,白逸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她便吹着伤口安慰道:“不疼了不疼了。”
白逸低声笑了下:“受了伤吹吹便不疼了,这是谁告诉的?”
听着他打趣的话,林碧凝脸红了下,一面用帕子包扎伤口,一面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听伺候的小丫鬟这么说的。”
她若是磕着碰着,似烟总是这么帮她吹,不知为何看到白逸发疼,她便也如此做了。
“嗯,挺有效的,已经没那么痛了。”白逸一本正经道。
林碧凝自是知他这话不过是安慰她,只埋头继续包扎,不再说话。
包好伤,她转头张望着,崖底是一个小山谷,四周皆是高耸的石壁,秋天草叶枯萎,显得十分荒凉。她仰头望了望悬崖,除非像白逸说的长出翅膀,否则是上不去的。
林碧凝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粘的枯草,问道:“我们怎么上去?”
“下面应该有路能出去。只是我现在受了伤需要休养,不如我们想找个地方住上一晚,包袱里还有干粮和水。明天等我恢复体力,我们再找出去的路。”白逸起身时晃了晃,好像站不稳。
林碧凝扶住他,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们晚上要住在哪里?”
白逸看看四周,伸手指向东边,道:“往那边走走,说不定能找到可以栖身的山洞。”
林碧凝捡起包袱背在自己身上,扶着白逸往东走,果真发现了一处被藤蔓遮掩着的山洞。她一边扯着藤蔓,一边笑着道:“云闲,你怎么知道这一处有山洞?”
白逸呵呵了两声,道:“运气,纯属运气。”
这话自然是哄林碧凝的,此处是惜云告诉他的,说是他与人少时四处游玩时发现的。虽然惜云没有明说,但他猜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萧公子。
洞很小,东西不过五丈长短,有一块大岩石可以坐人,白逸用衣袖拂了拂尘土,看了眼外面道:“正午都过了,我们吃点干粮填填肚子吧。”
“嗯。”
林碧凝走过去与他一同坐下,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和水,撕开油纸递给白逸,他吃了几口,便道:“有些干,长儒能帮我将水囊拧开吗?”
“好。”林碧凝将水囊打开给白逸。
他接过后喝了一口还给她,林碧凝将盖子拧回去,把上面的绳子打了个结扣,白逸见状便问道:“长儒你这是做什么?”
“做个记号,你我的水就不会弄混了。”说着,林碧凝打开另一个水囊喝水。
林碧凝喝水很秀气,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完水想拿帕子擦嘴,记起她的帕子已经给白逸包伤口了,衣袖不干净,便只能用舌头舔了舔唇边的水渍。
白逸看到此幕忙侧过头,悄悄吞了口水,早知就该只带一个水囊来。
林碧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只稍稍吃了一点干粮,站起身道:“趁着白日,我去拾些树枝。”
白逸放下干粮,也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就像你说的这里没有猛兽,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流了那么多血,好好留在洞里养伤。”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林碧凝走出洞口几十米,回过头见白逸还站在洞口,虽看不清白逸的神色,但她觉得对方是在看她,像是在默默地守护着她。
小山谷真的很小,就是想迷路都迷不了,又没有什么危险,白逸在担心什么?
林碧凝不敢往下想,忙把头转了回来,努力忽视背后那道灼灼的目光。
山谷里没有大株的植物,她只捡了些枯掉的藤蔓,来回搬了几趟,摞了一小堆在洞里。
岩石挺大的,能做四五人,白逸坐在中间,她若挑边上坐,未免显得和白逸过于生分,便和他差不多挨着坐在一处,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血腥味。
眼下最晚不过申时,还要在这里呆上不止一晚的时间,若都不说话,岂非尴尬?
林碧凝不敢随意开口,怕再听到类似之前挂在树上时白逸说的话,只好找了个安全的话题,干笑着开口:“才想起来,我都没有带火折子,晚上要如何生火?”
“我带了。”白逸从身上掏出火折子递给林碧凝。
林碧凝接过火折子看了看,又望了望白逸,笑道:“云闲你真是个百宝箱啊!不仅随身带着伤药,连火折子都有,就好像知道我们会遇到这种情况似的。”
白逸眼神往旁边飘了飘,轻咳一声,道:“这是以前随军时留下的习惯,不带些伤药在身边会不踏实。”
“是因为经常会受伤吗?”林碧凝道。
“还好,操练时和人对打难免会受些伤……”
白逸便同她讲起在军营时的事情。
**********
惜云解决掉那些弓箭手,还没等他开口询问,那些人便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了。一共十五个弓箭手,能出动这么多死士,姓白的来头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