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傻傻地点头:“是啊,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因白逸要尽早赶去宜城,之前在珑宣查林曾两家仇怨的人都调取了宜城,林碧凝听了她的话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猜测。
莫非杜子莺因林家毁了这桩口头亲事,怀恨在心,所以让她的儿子报复林家?
若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怎么解释都显得有些单薄,她认为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她暂且压下这一件事,继续问道:“赵如月的来历你可知道,她和我母亲的关系怎么样?”
徐婆子想了想,道:“我听人说赵姑娘是太太路上救下的,为报恩才留在太太身边伺候,至于她是哪里人,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太太对赵姑娘很好,有什么好东西也都会给她。赵姑娘不像太太的丫鬟,倒像是她的姐妹一般。不过……”
“不过什么?”林碧凝问道。
她吞吞吐吐道:“不过,有人看到老爷老太太离开的时候,赵姑娘跟着一起离开。”
太太不见了,身边的丫鬟却跟着老爷走了,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都不信!
林碧凝早已知道赵氏在林家时就已珠胎暗结,对此只轻哼了一声。
徐婆子以前只是在林家厨房里做粗活,知道的消息有限,林碧凝又问了几个问题,给了她一些银子,便回了城里。
白天大半的时间都花在路上,午饭也吃的干粮,晚上吃了顿地地道道的珑宣菜,她早早就洗漱完躺在了床上。
本以为来到珑宣就能知道生母的消息,可是现在还是一筹莫展,徐婆子不知道生母的故乡在哪里,她该去哪里找呢?还有林家为何搬离珑宣,还是没有查到原因。曾家和林家的恩怨依旧不明……
在珑宣都没能找到生母,难道她这次游历要无功而返?
那么,以后要想再查到生母的消息,就只能从父亲或祖母那里知道了,怕是从他们口中问不到什么。
她心里存着事,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睡去。第二日起床后,她神思困倦,整个人都蔫蔫的。
侍剑不知她为何心情不好,便提议去逛一逛好玩的地方。和白逸一起出游已成习惯,如今对方不在,林碧凝提不起兴致,最后也只是去逛了几间香铺。
下午费了一番功夫寻到曾诚亮在珑宣的住处,屋里没有任何生活迹象,林碧凝向隔壁的中年妇人打听曾家的事。
那妇人无限唏嘘,说自从曾家关了香铺,变卖家产后,曾卫凡浑浑噩噩,整日只知醉生梦死,每次醉酒后都会殴打妻儿。杜家太太在世时,还会帮衬曾家一二。
后来杜家太太死了,杜老爷又娶一房妻子。杜子莺不是新太太的亲生女儿,那后娘自是不愿贴钱养着曾家,杜子莺只好做些绣活贴补家用。她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子骨本就娇弱,没熬几年就油尽灯枯了。
杜子莺死后不到一年,曾卫凡喝醉了酒,晚间起夜时摔在酒坛子上,额上破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夜深人静无人发现。等第二天曾诚亮起来时,发现曾卫凡的身子已经冰冷了。
丧事过后,曾诚亮和邻里道别,说要离开珑宣这个伤心地,去外面闯荡一番。之后那妇人再没有见过他。
妇人说的和之前白逸查到的差不多,详细了很多。不过,她听到总觉得又不对劲的地方。
林碧凝修得圆润的手指在贵妃榻上一下一下敲着,突然灵光一闪。
她进过曾家的房子,很狭小,只有三间房,曾卫凡和曾诚亮各一间屋,还有一间厨房。夜阑人静,打破酒坛并摔倒的声音应该很响,曾家的房子声音重些隔壁都能听到,曾诚亮就住在曾卫凡隔壁,如何会听不到呢?
他可不是能睡死的人,想那时她怀孕后夜里睡不踏实,翻个身他都能醒,后来便直接搬到书房去睡了。
联系那妇人说的曾卫凡常常打骂曾诚亮,难道他是故意为之?
为了给时常虐打他的父亲一个教训,知道自己父亲摔倒也不去看看,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人居然死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林碧凝又在珑宣停留了几天,然后乘坐马车赶往宜城和白逸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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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林碧凝痛得醒了过来。
因滚下山坡磕破的额头渗出鲜血,和胸口被剑刺到的地方相比,这只能算是小伤。她艰难地抬起磕伤的手,从衣襟里取出四分五裂、沾满鲜血的千叶莲香牌,若没有香牌挡住那一剑,只怕她早已身亡。
林碧凝一行在去往宜城的路上遇到一个倒在路边的衣衫褴褛的老伯,她不忍心,就让彭泽救醒对方,还给了对方一些干粮和碎银。那老伯千恩万谢,说是要亲自给她磕头感谢。未免对方纠缠和不安,她便下了车接受他的谢意。
那老伯要下跪时意外突起,对方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朝她刺了一剑。
她能看到那锃亮锋利的宝剑正朝她胸口飞来,但是她却动不了。
暗卫反应很快,立马上来营救,但那一剑太突然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救下林碧凝,那剑正好刺中她的心房。
幸而,父亲的香牌做得坚实,化解了一部分剑势,那一剑并未刺中她的心脏。又有暗卫朝他疯狂出招,他只能拔剑对敌,无法再补一剑。
那人功夫极高,两个暗卫合力都未能将他拿下,且越来越落下风。
于是,彭泽和侍剑带着林碧凝先逃走。
为迷惑敌人侍剑架着马车往东边逃,彭泽护着林碧凝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