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马森先生我来迟了。”
一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白珙桐快步走近,带着歉意的说道。
“不,是我早了些。”
米络.马森是国际建筑师协会美利坚分会的会长,一位非常强势的中年男人,这日,他主动约了白珙桐见面。
马森从座位上站起伸出手与珙桐握了握,两人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在白珙桐的眼中,这位罕见的以非设计师身份执掌一大流派的掌门人正有一股十分果断干练的气质。
灰白色的头发,鹰钩似的鼻子,一外凌厉。
虽不再年轻,可体魄却十分壮硕。
珙桐心中赞叹,不愧是能在古典流派打压下依然带领着现代派发展至今的掌舵人。
“白珙桐设计师,从大卢浮宫计划起我就为你的才华所吸引。”
“今日得见,果然风采不凡。”
马森会长脸上露出笑,发自内心的赞美道。
美利坚分会的会长马森向来是不苟言笑,可当面对白珙桐时,他却完全表现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
若是被其他现代派设计师知道,必定要发出一声感慨,真可谓,同人不同命啊!
“马森先生,您过奖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各自坐下。
刚坐定,珙桐视线瞥见了桌面上放着的一本厚厚的建筑杂志。
“这是澳大利亚建筑。”
马森解释道。
他说着,脸上又堆出笑容:“这本杂志是澳大利亚国内最大的建筑杂志。”
“在此之前,澳大利亚建筑虽宣称只刊登优秀建筑不在乎设计流派,但实则多偏向于西方古典流派。”
马森边说着,边翻开了杂志,面向珙桐递去:
“这回杂志可变了,整期内容都围绕着你的两个作品,雪梨歌剧院以及那光之教堂。”
“在澳大利亚,现代派的建筑影响力大了许多,这可都是多亏了你!”
珙桐翻看这杂志,杂志内详细的以他于雪梨市留下的两个作品展开,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珙桐扫了一眼,看着那夸张的描述竟生不由生些害臊,可跟着就再扫上一眼!
翻译一下内容,大致就是:
“雪梨市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
“两座能留名史册的世界级地标建筑诞生,将为雪梨市带来不可估量的价值。”
“白珙桐设计师是雪梨市最为重要的贵宾!”
马森会长看着珙桐,乐呵呵的又跟着道:“不只是澳大利亚,在世界范围内你造成的影响更加剧烈。”
“在雪梨歌剧院引出的建筑技术,以及你的设计理念、美学等方面都有着革新性的力量。”
“而且白珙桐设计你此次打破了顶级歌剧院属于古典流派的定论,极大的鼓舞了现代派设计师的士气!”
马森会长如数家珍,是夸得停不下来了,看那架势,仿佛不把白珙桐捧上天都不为算。
“马森先生,您可别夸了,再夸我就飘起来了!”
白珙桐连连摆手,笑着道。
“不知您此次约我来是...”
他顿了顿,又正色问道。
“白珙桐设计师,你对当今的现代派建筑如何看?”
马森会长点头,身子坐直,一双眼眸紧紧的看着珙桐,只听他沉声问道。
“你是指什么方面?”
两人间的气氛严肃了起来,珙桐微微思嘱,随即试探性的问道。
“任何方面!”
“可以是流派的现状以及发展,亦可以是流派的流与弊!”
马森翻开了自备的笔记本,打开了笔帽,十分严谨。
珙桐点头,却没有直接应话。
他能够察觉出对面这位会长的认真,而他也深深知道面前这位会长所拥有的影响力。
珙桐决不能随意的指手画脚,因为很可能因为他今天的一句话,在马森会长的掌舵下,未来的现代派这艘大船就将向不同方向驶去。
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附上责任。
珙桐见到马森的诚恳,对这位中年男人新生敬意,准备实实在在的提出意见,于是眉头皱着,陷入思索。
珙桐应该是这个世界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了,因为他有两个世界的发展做对比,能够站在无比宏观的角度思考。
不断回忆两个世界现代派的差异与变化...
时间渐渐流逝,马森会长不曾打断,甚至越发期待,他期待白珙桐在推动流派发展的方面亦有惊人的才华。
现代派在不久前曾遇见瓶颈,是白珙桐设计师的两大理论才又一次推动了这艘巨轮的前进。
可很快马森发现,虽然有了新的理论做支撑,大师们也确实都突破了瓶颈,可发展却并不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快速,反倒是依然很慢。
他在寻找着症结所在。
“当今的现代派...”
许久,珙桐视线看向了马森,终于张口道:“虽然有了我所提出的理论,可根本上仍然是一盘散沙。”
“现代派内各风格十分多,但却都并不统一。”
“没有明显的发展脉络,各处力气使不到一块。”
“没有竖起最耀眼的旗帜,没有信仰引领着前进...”
“没有更加基础的理论做依据...”
“乃至于...不够激进!”
不开口倒好只开口就是一鸣惊人,珙桐一连指出数条弊端。
马森会长听得仔细,手下的笔触没有停顿分毫,生怕错过重要的信息。
另一个设计的现代派建筑影响十分广,甚至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