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母在住處等待搜查結果。
時隔半小時左右,電話鈴聲又響了,還是朱警官打來的。說是搜查準備工作已經就緒,正要開始,沒想到“二甲樓”里又發生一起慘案,死了一個住戶,他分不開身,請老太太再度幫忙,去殺人現場勘察,法醫已經在趕往的途中。
鮑母未來得及搭腔,尼娜一口應承。她迫不及待有她的原因,這次隨老師來川沙,寸功未立,連靈犬道格特都不如。只是陰差陽錯喝了冷牛奶拉肚子,上了趟廁所,發現水箱里的血水,瞎貓碰上死老鼠,說出去簡直丟人。
今天既然有慘案發生,還不興致勃勃,大顯一回身手,英雄有用武之地了!鮑母也微笑著聽之任之,帶領道格特一同前往。
進了大和苑,法醫和幾名警探也剛剛到“二甲樓”。這是一座二層樓小別墅,整個小區內數它房型最好,原是洋行的辦公室。
改建後,上層東、南方向帶陽臺,采光特好;底層東面有一塊不小的花園,種些花花草草也不賴,各有千秋。
死的是底層住戶,四十幾歲,一位蠻有名望的畫家。盛夏季節,獨自在園中賞月喝咖啡,頭耷拉在小圓桌上,一動不動,今晨清潔工打掃衛生時發現的。
法醫鑒定死亡時間是昨晚8點鐘左右,死因是******中毒,明顯的是他殺。
幾名警探和尼娜忙里忙外,仔細搜尋和查找各類可疑跡象,均無發現任何線索,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連超有能耐的道格特也毫無建樹。仿佛是自殺,但又說不通,數人陷於困境,一籌莫展。
鮑母在一旁不言不語,進過長時間的思考,若有所悟,終於口吐真言:“嫌疑犯應該是樓上的這一位,請著人把知情者找來問一問,或許有重大發現!”
姜還是老的辣,既然神探如此有把握,不能不重視。找來熟悉住戶的門衛一問,方知二樓住戶是日本人,以前是從事日本能劇和狂言的藝人,現在仍然在創作劇本,搞研究。
眾人吐了一口長氣,看來又是日本鬼子作祟,陰魂不散。但是證據呢?******是怎樣飛到他嘴里的?不是天方夜譚麼?
老太太對警探說:“諸位警探先生,以老嫗所見,樓上的那一位極有可能是兇手,作案的手法非常高明。我建議入室搜查,打他個措手不及,只是沒有……”
一位探員說:“既然您老有十分十的把握,還猶豫什麼?等搜查令下來黃花菜都涼了!找得到兇器立馬抓他歸案,找不到我兜著,您盡管放心。再說朱警官正在那邊搜尋葛老先生,請示他也來不及,動手吧!”
“好,動手!”諸人異口同聲,隨即一行人沖上樓去。
“咚咚咚”敲門,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日本人開門現身,著實讓人好笑。年近花甲,油頭粉面,下巴精光的滑,半根胡須都沒有,尖細的嗓門,雉雞似地啼鳴:“你們想幹什麼?”
探員們沒好聲氣:“搜查!靠邊站!”
他把雙臂一張,瞪大眼睛吼道:“放肆!私闖民宅,你們有搜查令嗎?”
尼娜拔出手槍指著他胸口:“沒聽見還是怎麼的?站一邊去,別妨礙警方公務,要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一下子就把他鎮住了,乖乖地站過一旁,眼看警員賽狼似虎,翻箱倒柜。
那位頭髪花白的老太太慢條斯理地拉開床頭柜,找到一圈極細的金屬絲,一個小玻璃瓶,滿臉笑容地說:“不用再翻了,就是它!”
轉臉對日本人問道:“這是什麼?”
那人毫不慌張,指著墻上掛著的三弦,理直氣壯地回答:“這是琴弦!”
鮑母瞇眼微笑:“除了伴奏還能用來殺人吧!”
“胡說八道!誰不知道我是藝人?擅長演“能”與“狂言”舞臺劇,三弦是我們吃飯的家伙。弦琴少了琴弦怎麼彈奏呀?”
“話雖如此,但是你別出心裁,用作殺人工具,便罪該萬死了!”
“你信口開河,指鹿為馬,栽贓陷害,,是何居心?”
“呵呵呵呵,中國的成語你會的不少嘛!不愧為是搞編劇的。”說罷指著手里的玻璃瓶:“我再問你,這是什麼?”
“十滴水!”
“十滴水健胃,祛暑。用於因中暑而引起的頭暈、惡心、腹痛、胃腸不適等。大熱天你把它服了也無傷大礙,喝下去我就信你所說,怎麼樣?”鮑母不懷好意地要挾他。
他聽了嚇得魂不附體,渾身抖索,語無倫次:“不不不,我的不要,身體大大的好,用不著喝這玩意兒!”
鮑母把臉一板:“你喝不喝?不喝就灌!”
頓時那人嚇得屁滾尿流,不知所措,嘴上還犟得很:“不喝就是不喝,強人所難,有違人道,我抗議!”
尼娜上去給他一個耳光:“死到臨頭還嘴硬,抗議你個姥姥!只要你老老實實交代罪行,就免灌。”
“你們血口噴人!樓下的人死了與我什麼相亁?”他還是拒不認罪。
鮑母領著眾人押著他走到屋外東面陽臺邊上,指著下面說:“大家看到園中那張小圓桌了嗎?桌上的咖啡杯是不是正對陽臺邊緣哪?
“哦!”眾人似乎感覺到訣竅的所在了。
“濃濃的黑夜中墜下一根細弦,神不知鬼不覺,直對咖啡杯。因為他長年演舞臺劇,人物在臺上的位置把握得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