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杨大哥讲的可好啦,我现在会写好多字,三字经都背会了!”柳清岩这个小学生呢,可是护自己夫子护得紧。
杨奕辰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伟岸又高大,绝对不容许别人这么说。
“哎呦,看来辰儿这个学生可是没白收,这么大点就知道护着夫子,不错不错!”温氏笑的别提多高兴了。“对了,让辰儿给推荐个好夫子。”
“这是自然,要不我可是一抓瞎,啥也不知道。”本来就准备让杨奕辰推荐的,要知道他可是碧溪镇闻名的秀才,少年秀才!
他觉得教的好的夫子,一定有值得称赞的地方。
大年初一的上午就在杨家度过了,反正姐弟两个回家也没啥热闹的,而温氏和杨奕辰呢,也是两个人,刚好凑在一起热闹。
半下午,姐弟两个回家,远远的看到路口一个佝偻的身影,这么长时间,以如此形象出现在他们家附近的,不用说,肯定是秦氏。
如果说以前看到秦氏,柳清溪很感动,眷恋那一点点温暖的话,现在看到,已然没感觉。
一次次的事情让她认识到,无论何时何地,秦氏柳田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大房二房,如果过独木桥,决定权在秦氏手中,那被推下去的一定不是大房二房。
当然,对方毕竟是有血脉关系的亲人,柳清溪自然不会做的太难看,只是面笑心不笑:“奶奶,给您拜年了!”
“咳咳,你俩过得怎么样啊?怎么没在家?”
“没事儿,俺们出去玩了一会儿,奶奶来家里坐坐吧!”
秦氏这次反常的没有推辞,进屋的时候,眼神四处打量:“丫头啊,你日子越来越好,奶奶也就放心了!”
柳清溪沉默不语,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可秦氏呢?虽然偷偷给过两人粮食,但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从来没有露过面。
甚至被王氏不要脸的推出去以后,秦氏居然还找上门,让她出手帮忙。
虽然她心里本来就有帮忙的意思,但主动和被人软软的胁迫,感觉大相径庭,就算帮了,心里老是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唉!你大堂哥啊......”
没说三句话,话题转到那几个孙子孙女身上,反正就是孙子们咋不听话了,怎么她当家之后整天要钱啦,王氏不闹疼但撺掇孩子么捣蛋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柳清溪一点都不想听柳家那些破事儿,闲的了吧!
还好早早的断了关系干净,要不以后有的麻烦。
以前对秦氏的疼爱充满感激,到后来毫无感觉,今天,新年第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同样烦恼的不止她一人,杨奕辰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冬天缩在这个小村子里,母子两人的生活简单又快乐,甚至过年这几天也不愿意回去,温氏经历人生的沉沉浮浮起起落落,早就把杨秉山看开了。
“辰儿,你明天回家一趟吧,好歹面子上过得去!”毕竟杨奕辰和杨秉山的父子关系还在,若是做的太绝情,科考时很容易被人拿住把柄。
至于杨奕辰,虽然自小接受这个时代的教育,百事孝为先,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并不一定要这样。
作为父亲,杨秉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作为丈夫,他没有保护好妻子,甚至纵容别的女人,这样的人谈何值得尊敬?
可是身处这样特殊的时代,教条是约束人们行为的重要途径之一,否则周围人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第二天,道路依然因为没有融化的积雪阻塞,但不影响杨奕辰等人的出行。
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类似于爬犁形状的车快速前进,顶棚包裹厚厚的棉帘,阻挡外面萧瑟的寒风,如此大型冰车和马车走在平路上走没什么区别。
半个时辰后,这辆奇形怪状的冰车停在碧溪镇镇口。
再往前走,镇上的积雪被清理干净,木板为底的马车不能前进,只能停在有厚厚积雪的镇外。
杨奕辰掀开车帘步行进镇,当杨府的下人看到自家多日不见的大少爷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惊悚了眼睛。
对于这个不听话,还专门气人的儿子,杨秉山压根没啥好脸色:“你回来干什么?还知道回来呀!”
“过来给你拜年!”杨奕辰脸上的微笑越发高深莫测。
杨秉山的心越发突突,这个儿子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原来还知道有我这个爹,你娘呢?怎么不回来?”杨秉山心烦意乱之下脱口而出。
红衣穿着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咬碎一口银牙,手中帕子差点被绞烂:“老爷,姐姐养身体去了,咱们就别打扰她了!”
梁梅儿被气的满脸通红,高耸的凸起在寒冷空气中,单薄的衣服下不停颤动。
杨秉山眉头微皱,这个贴心的解语花怎么最近越来越多事,哪有原来听话的乖巧模样。
“老爷~~~~~~”一声娇呼让人汗毛直立。
若是十几岁的年轻女子这么叫还好,可梁梅儿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学人家小姑娘,还学了个四不像。
没有甜美的声音非要做如此做作之事,杨奕辰真是......
冷冷的盯着梁梅儿的眼睛,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完全奉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生活原则。
“我回房休息了!”杨奕辰不想看这对倒尽胃口的所谓的长辈唱双簧,恶心!
杨秉山气的胡子直跳,就这么一个有本事能给他长脸面的儿子,还不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