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秀才,你不知道吧,杨秀才可是最年轻的秀才,这次高中解元,西月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年轻的举人。”被柳清溪询问之人满含羡慕与崇拜。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这么多了,我得赶紧跟着去,好看看最年轻的解元老爷长啥样。”话音一落,人如离弦般的剑冲了出去,一眨眼就跑到前面不见踪影。
柳清溪:“.......”能不能让人把话问完,话说你们这样能找到人吗?然而没有人听到她的内心独白,也没有人会停下来听她说话。
但是她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杨奕辰中举了。
意料之中的事儿,但依然有很大的惊喜。
片刻之后,敲锣打鼓的报喜队伍出现在杨府门口,高呼恭喜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而作为杨家的主人,杨秉山有苦难言。
为什么?还不是梁梅儿那个贱人惹的事儿,要不是她的狠毒,他怎么可能误会温素玲那么多年,所谓的小白兔才是真正的大灰狼。
而他认为的狠毒之人,蒙受不白之冤十多年,可是,当他幡然醒悟之时,一切都晚了,他已经众叛亲离。
今天早上起来,他才发现温氏和杨奕辰早已不见踪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像梦一样。
梦醒了,什么都没了,没了妻子的爱,没了孩子的崇拜,只剩下一个狠毒的女人,昭示着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他所犯下的错都不可原谅。
因此,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梁梅儿身上,不!让这个恶毒女人更痛苦的方法就是让她亲眼看看儿子遭受的一切:“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梁梅儿绝望的泪水早已枯竭,只剩下心如死灰,只是当看到宠溺的儿子遭受的痛苦之时,目光中才有那么一点点光彩。
可是杨秉山呢?本应该最荣耀的时刻,本应该在朱红色的大门口摆上香案,好好风光一把,结果呢?谁来接这个喜报?他上哪儿找儿子去?
是,他在第一时间已经派人去十里铺了,快马加鞭应该可以到达,然而,杨奕辰会回来吗?他不确定,可以说心中已经有答案。
或许这个儿子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让他看清梁梅儿的真面目,心里从来没有原谅过他。
杨秉山这一刻大彻大悟,但一切都晚了,没有机会了。
杨奕辰一次次的失望,已经对他毫无感觉,不过是面上好看罢了。
他真是追悔莫及,外面热闹欢腾,他只能躲在家里闭门不出,若是此刻出去,他会成为碧溪的笑话。
是的,就是笑话,就是所有人都会知道杨奕辰和他父子关系不好。
虽然这些大家都有猜测,但不是自家的事儿,也没太多人关注,真的摆到明面上,可就......
突然,敲锣打鼓的声音骤歇,他竖起耳朵使劲儿听,但没什么动静。
毕竟在内院,外边只要不是大嗓门喊话,确实听不到。
杨府门前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个青衣小厮快马奔驰而来,然后再门前戛然停止:“大人,我家少爷现在在十里铺,要不劳烦您再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小厮不是别人,正是贴身伺候的阿南,他得知报喜队伍到达碧溪之后,立刻快马加鞭赶来,终于让他赶上了。
报喜的虽不是大官职,但也不是一般的县衙衙役,面对这个解元老爷的下人,他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要知道杨奕辰可是实实在在的前途无量。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于是乎,队伍掉了个头,一路向碧溪镇之外走去。
恰好,刚出碧溪镇,柳清溪再次看到那个报喜的队伍,由于道路宽度有限,只能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
果不其然,队伍直奔杨家宅院,在此停留。
本就爱好八卦的村民奔走相告,一柱香的时间,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比起高中秀才,这次的场面更为宏大,更为壮观。
只见温氏身着盛装,化着精致的妆容,跟随在杨奕辰的身旁,缓缓走出大门。
母子两个在这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中,显得越发精致,越发风华无双。
“劳烦大人亲自跑一趟,家中喝杯茶歇歇吧!”温氏扬起恰当的笑容招呼道。
本来报喜就是为了沾解元老爷的光,自然不会拒绝,指不定这次搞好关系,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因此他的态度也十分谦逊:“夫人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应该的。”
作为主人,杨奕辰的表现可圈可点,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稚嫩,为人处世反而十分老道,好似这些都是自然而然融入骨子中的。
“恭喜夫人啊,杨解元以后定当前途无量,您就等着享福吧。”
“大人客气了。”虽说杨秉山不在,让温氏作为女人接待客人有些不合礼法,但此时没有任何人说什么闲话。
为什么呢?有杨奕辰这个最年轻风头正盛的解元在呢。
大家只会佩服温氏养孩子教育孩子的能力,不会怀疑其他。
杨家宅院外,没有主人的允许,大家站在外边看热闹,勾着脖子尽可能的往里探头。
“哎呦,杨秀才,现在是杨举人了,真是厉害。”
“可不是嘛,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就考中举人,指不定下回直接状元呢。”
“咱们十里铺跟着沾光了,不错不错,对了,村长知道吗?赶紧让他来。”这以后大家伙走出去,绝对可以抬头挺胸昂首阔步,骄傲的说,自己村里有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