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改变,最后结果如何还是要看清溪自己的意思,我随你走这一趟。”
应老此时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问清楚徒弟的意思,既然她没有父母,自己就是她的长辈,她的亲人,应府就是她的娘家。
考虑到应老上了年纪,不宜连夜颠簸,只能等到第二日早晨出发。
而回来的速度明显低于来时,等拉着应老的马车赶到十里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对于自己这个师父短短几日内去而复返的行为,柳清溪表示疑惑。
只是对方笑而不语,直到晚饭时分。
应老酝酿好大一会儿,深切考虑话的方式,这才缓缓开口:“丫头啊,你十四岁了,这个时候同龄的女孩子也都该亲了,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讲真,这种私密的话题本应该由母亲跟女儿,但柳清溪情况特殊,应老揽下这个责任,自然也是操啐了心。
“师父,您???”
“咳咳。”应老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是这样的啊,我听你和杨家那子互有好感,就想趁着我在的机会,你俩要是都同意的话,就把亲事先定下来。”
这才是他开口的真正目的,终归要打听好徒弟的心思,才好给杨家那边回复。
并不是真正的古人,面对这样的事情,柳清溪本身就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是的,师父,我们两个互相喜欢。”
“那你愿意嫁给他吗?”
柳清溪轻轻点头:“师父,我愿意。”出去这句话,是对应老的回答,也是对自己的肯定,从内心深处更加坚定和杨奕辰走下去的信念。
应老并不知道柳清溪和杨奕辰前面发生过什么,但他知道杨奕辰是一个好孩子,单凭地震中能够舍出所有家当救难民于水火之中,此等魄力令人敬佩,此等心智非寻常人,此等才华唯有自己徒弟才能配上。
“好,那我就厚着脸皮当你的长辈,替你做主婚事了。”
这个时候,柳清溪才算明白,为什么短短时间内应老来回两趟。
眼底微微湿润,声音哽咽,柳清溪突然抱住应老的胳膊,第一次落泪。
来到这个陌生时代之后第一次落泪,挨饿受冻的时候她没有哭,被王氏打骂的时候没有哭,被许多人诬陷,不能被人理解的时候没有哭。
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头发花白的老人,语重心长教诲的话语,只剩下无边的感动。
“师父,谢谢你!”
谢谢你的接纳,谢谢你毫无保留的传授知识,谢谢你对我的支持,谢谢你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儿,谢谢
应老轻轻抚摸她乌黑柔软的长发:“师父就是你的长辈,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还有杨家这子看着不错,为了你俩的亲事,当机立断骑马赶去凌江省请我过来,就凭这个,以后你俩也要好好的。”
原来原来是杨奕辰特意前往凌江省请师父,怪不得呢?
柳清溪突然破涕而笑,真是的,这家伙也不提前告诉自己一声,搞得自己差点懵逼,却原来是为了这个。
真的是又惊又喜,柳清溪没有想到经历前面被王氏的诬陷,杨奕辰会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这种信任让她十分感动。
感动到难以自己,前世今生,第一次被人全身心的信任,第一次有人毫不怀疑的和自己站在一边。
柳清溪抬头望天空,努力憋回就要流出来的眼泪。
“好了好啦,丫头别哭了,又不是现在嫁人,就是先把你们两个的亲事定下,好了好了。”轻轻拍着姑娘纤细的背,应老一阵心疼。
果然还是孩子,外面所谓的坚强不过是没办法自己伪装出来的,私底下还有软弱的一面。
时间静静流淌,轻轻靠着老人的肩膀,柳清溪深切感受到家的感觉,好像前世的奶奶带来的感觉,那种独属于为家人为对方无私的爱。
最后,两人亲事定,温氏上山合八字的结果也已经告诉柳清溪,接下来就是正式的定亲程序了。
首先,温氏请来镇上最有名的媒婆,带着大包包的定礼前往柳清溪家中。
“花媒婆,这次还要您多多费心了。”
“温夫人放心,就没有我不成的煤,你就放心吧!”身材适中,身着红色花棉袄的媒婆拍着胸膛保证。
“像杨少爷如此优秀的儿郎,哪家姑娘不巴着嫁过来,不过您的柳姑娘我知道,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和杨少爷真的是郎才女貌,再合适不过的姻缘。”
做媒婆这么多年,什么话吉利什么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把温氏哄得乐开怀,笑容就没停止过。
柳清溪家中,应老作为长辈接待温氏和花媒婆,而对于两人的婚事,双方是商量好的,请来媒婆也是走一些必要的过场,并不需要她做太多。
果然,亲事无比顺利,温氏拿出来大师解得签,更是注定两人天作的姻缘。
“好,交换婚书,杨家少爷和柳姑娘亲事定下,恭喜恭喜,天作姻缘,将来必定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谢谢花媒婆,这一次您辛苦了。”
谁知她笑哈哈道:“我可不辛苦,这都是应该做的,每牵一根红线,可都是我自己的机缘。”
“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温氏紧紧握住花媒婆的手,适时递过去一个颇有分量的荷包:“一点意思,买杯茶水喝。”
做这种行业,本身就是靠这个挣钱,花媒婆没推辞也没打算推辞:“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