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德尔莎?”丽麻听到这个名字却没有显得有多么惊讶,只是稍微抬了抬自己的眼皮,“族长大人,您……是怎么想的呢?”
“丽麻……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我们家族能够一直在苍白之巢中保持这种中立的态度,最根本的条件是什么?”伦策没有直接回答丽麻的问题,而是反问着说道。
“最根本的条件?”丽麻被伦策的问题搞得有些懵,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既然族长问了,那我就大胆的猜测一下……一个家族能像我们一样在纷乱的势力争斗中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利益的纠葛自然是基本要素,但要说到最根本的条件,我认为应该还是自身所拥有的力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自主权吧?”
“没错,自主权,只有家族的实力够强,并且不惧怕任何一方,才能够争取到这样的权利……而我们诺伊尔家族世代,都在巩固家族的软实力和硬实力,为的就是能够保证自主权。”伦策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就像是刚才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那个人一样,诺伊尔家族那所谓的自主权,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可以越过层层守卫随便夺走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性命,破坏任何一个他想要破坏的东西,坦白来说,我认为就算是想要天怒女皇的命,他也能够做到。”
“这……这是不可能的!”这时,一边一直没吭声的塞卢斯突然冷冷的开口道,“族长大人这些话,是在斥责我们亲卫部队守卫工作进行的不到位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塞卢斯,正相反,你带领的亲卫部队做的很到位,正是因为有你们,其他那些参与在势力争斗中的家族才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伦策并没有因为塞卢斯的话而发怒,只是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他,语气诚恳的说道,“但刚才这个人不一样,我们都知道复仇……仙德尔莎已经跟复仇女神丝奎奥克订下了永世的契约,而获得了女神的力量,而这个温格拉斯曾经是丝奎奥克的仆人,一个真神的仆人,他的存在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恕我直言……族长大人。”这时,一边的丽麻也提出了异议,“他的身份,可靠吗?”
“这一次是我第二次见他,也不敢说可不可靠。”伦策低声说道,“但你们应该还记得我们家族的先祖曾经流传下来一些魔法卷轴,我曾经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处,直到仙德尔莎重新回到苍白之巢的视野里面。”
“我知道,族长大人说的是那些‘神力卷轴’,传说中只有在靠近拥有神性的人的时候,卷轴才会进入到准备启动的状态,否则的话只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羊皮纸罢了。”丽麻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对。”
伦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来一张泛着蓝光的魔法卷轴,轻轻地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这……就是他身上有神性的证据。”
另外的两人盯着伦策手里那忽明忽暗的魔法卷轴,脸色都显得有些阴晴不定,最后还是丽麻开口打破了这份僵局:“温格拉斯身上有神性已经是可以确定的事实了,但他的实力……族长大人刚才曾经说过他就算想要女皇的命也轻而易举,那为什么他不直接亲自去动手,而是要跑来寻求我们的协助?”
“第一,他可能并没有寻求我们的协助,而是单纯的命令。”伦策说出来的话惊世骇俗,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第二,仙德尔莎已经没有了双翼,甚至都没有了ròu_tǐ,虽然有复仇女神在背后撑腰,但怎么想苍白之巢的人民们也不可能会接受一个‘怪物’来当他们的领导人……所以就算他出手清缴了女皇的势力,偌大的苍白之巢里面也会诞生出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的‘柏伊赛尔’。”
“所以说到底,他只不过是把我们当成一个跳板,当成一个可以辅佐仙德尔莎重新成为天怒女皇的工具?”丽麻读懂了伦策话语中的意思,却显得更加忧郁了,“可这样一来……族长大人,万一在整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成为了仙德尔莎回归天怒皇位的牺牲品,该怎么办?”
“我曾经确实辜负过仙德尔莎的信任,在她落难之后,更是保持了家族的中立态度。”伦策的话语中透露着些许的悲哀,“但我了解她……现在摆在我们家族面前的,只有倾尽一切帮助她这一条选择,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够寻得她的原谅,在这场即将到来的苍白之巢大变革中占据一席之地。”
“族长大人,您太悲观了!”伦策这番悲观的言论,顿时让另外一边的塞卢斯陷入了亢奋的状态,“我们诺伊尔家族家大业大,大不了跟她拼个你死我活,如果我们跟柏伊赛尔联手,就算是刚才的那个神侍,也不见得会是我们的对手吧?”
“说的不错,想法也不错,但你想没鲜果,以柏伊赛尔的为人,会不会跟我们联手?”伦策抬起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塞卢斯,“我敢说,她绝对不会把我们当成可靠的盟友,说不定在关键时候,还会抛弃我们来选择利益最大化……到那个时候,才真是我们诺伊尔家族的穷途末路。”
“可是……”
塞卢斯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伦策抬手打断了:“塞卢斯,我的老朋友,我明白你心里的不甘,我也一样……但这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我们家族有扎贡纳斯那样的一个存在,倒还可以真的去放手一战,可现在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