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半睡,胡思乱想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林东终于醒来。
既没有风云色变,也没有霞光万丈,就这么普普通通的醒过来,像睡够了似的。
“阿内阿塞哟~~康桑思密达~~~”
乱七八糟的韩语,来自好基友水哥。
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翻译先生学外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咳咳!”林东怒刷存在感。
“咦?什么声音?”
水哥和翻译先生左顾右盼,最终,视线定格在病床上。“病人”满脸的胡渣子,稍显苍白的脸,以及凶悍犀利的眼神。
“鬼啊~~”
“鬼你妹!闭嘴!”林东轻声怒喝,威压全场。然后眼睛半闭,冷冷的瞄了翻译一眼。
翻译先生顿时后背发凉,像被野兽盯着似的,浑身不自在。
“我,我去叫医生。你,你们聊。”
颤抖着,逃也似的跑了。
“哇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盯谁谁怀孕?”水哥怪叫一声,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对着林东左看右看。“不同了,气势变得很犀利。大山里来的朋友,从农民变成隐士高人了。”
“废话。经历过生死大场面,能不变么?”林东随意敷衍道。实际上,生死存亡只是蜕变的一部分,更重要的原因来自变态的“极限透支”。那种状态下,世界尽在手中,感觉实在是棒极了。强者之心油然而生……
“东哥,你要对我负责啊。”
水哥突然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打断林东一切美好的回忆。
“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要乱说。我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水哥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地说道:“为了留下来照顾你。我辞掉大学辅导员的神圣工作。”
“切。我还不知道你么?”林东摇头翻白眼,“肯定是出差来到俄国,被领导呼来唤去,什么杂务都交给你办……”
“好吧,不用再说了。这个工作跟我预想的相差太远。本以为辅导员是坐在办公室,动嘴皮子帮助学生排忧解惑;现在却是动手干粗活脏活的杂务工。”
“唉~梦想和现实总是两个版本。刚毕业找工作,都要被坑几次的啦。”林东拍拍水哥的肩膀,“先跟我混吧,以后有更好的出路再说。”
语气,用词,神态,各方面都像江湖大佬一样。
水哥讶异的把手掌伸到林东额头上。
“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呢?你的情况我还不清楚么?回国的机票估计都没钱买吧。”
“啪!”
林东一巴掌将水哥拍开,“废话少说,一句话:干不干?”
“干了!发财的事情先不说。女人缘方面,你实在是小母牛坐灰机,牛逼上天了。”水哥兴奋的搓搓手,“girls-day那几个美女照顾你五天。人都走了,还特意聘用临时翻译一个月来这儿帮忙。你们关系肯定不差吧。给我介绍一下,怎么样?”
林东摇头叹气,淡淡道:“她们已经和我滚过床单,你就别惦记了。否则妹子变嫂子,多尴尬啊。”
“噗~咳咳!滚床单?山里来的朋友,你真的变了。居然学会可耻的吹牛b!”
说实话总是没人信,林东很惆怅。“不信就算数。总之,好兄弟,一辈子。我有吃的,就肯定不会饿着你。”
“哇塞,说得我差点就信了。”
“切!”
……
谈笑之间,老毛子的医生来到病房。
一通检查之后,当然屁事没有。
“留院观察!”
白袍医生刚出去,黑色西装走进来。
“我是专案小组的负责人……”
林东甩手兼摇头,淡淡道:“全名就不用说了,反正我记不住。俄罗斯男人的名字不是‘斯基’,就是‘诺夫’,还有少部分‘维奇’,再没其他了。你是哪个?”
西装警官一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沉声道:“斯基。”
“ok,这样就简单多了,不是么?”林东耸耸肩,双手一摊,“斯基警官,以后你向外国人自我介绍的时候,直接说最后的‘斯基’发音就可以。”
西装警官竟是无言以对。
身旁另一位黑头发黑眼珠的西装男却是笑喷,“咳咳咳,有趣,有趣~~”
“大叔,你谁啊?华国人?”林东用中文问道。
“对。我是华国驻俄领事馆派过来协助你的律师。现在看起来,你好像用不着协助。当我不存在就行了。”大叔径自走到旁边沙发上,低头玩手机,仿佛来打酱油似的。
律师?领事馆主动派过来的律师?
有点意思。林东勾起嘴角,轻笑道:“斯基警官,请问找我有事么?”
“你杀人了,17个受害者,全部一击致命……”
“打住!”林东摆摆手,转头向沙发,“律师大叔,有没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
“理论上,防卫过当的标准是‘重伤’。直接一击致命,确实有些过分了。只不过,对于持械行凶,绑架,qiáng_jiān等行为,采取任何防卫都属于无限制防卫。对方把上述情况全占了,你没有鞭尸就不算犯法。”
大叔摇摇头,继续玩手机,嘴里不耐烦的吐槽道:“检控方如果用防卫过当来起诉,绝对会笑掉大牙,法院受不受理都难说。”
“呵呵。”林东对着律师比划了个大拇指,然后转向斯基警官,“谢谢你的笑话,我听得很可乐。”
“咳咳咳!”
西装警官被气得满脸通红,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