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距离京师不到两百里,如果骑快马朝夕可至,不过朱由楫庞大的仪仗一路吹吹打打、绕来绕去,惊扰四方、扰民无数,竟然足足走了半个月!
当朱由楫得知蛰伏已久的御史如同打了鸡血,再次统一战线,成百上千弹劾自己的奏章送进宫中,立即明白这又是皇帝爷爷的阴谋!
不过,朱由楫对这些弹劾的奏章嗤之以鼻,大明可没几个被弹劾成功的藩王!
朱由楫对自己的身份洋洋得意,这大明朝唯一干坏事不怕文官的就是藩王了,朱由楫经常没事儿自言自语:“你们有本事来咬我啊”
……
到达通州后,朱由楫急忙与魏忠贤等人见过面,商议了数日,决定收网。
其实魏忠贤早就可以实施抓捕行动,不过一次把两淮大盐商一锅端,必定会天下震动,之所以等了这么久就是等背锅大侠朱由楫。
说是商议,其实是分配黑锅任务,咱们的皇孙啥都不怕,所以果断背下大部分黑锅,朱由楫命名为“除虫行动”的抓捕开始了。
十几个大盐商原本聚集在李三才家等说法,刚一出李家大门,便被东厂番子请去喝茶。
大部分盐商的家丁带着短兵刃,会些功夫,本还想着护主,更是被东厂番子当场格杀,一时间通州城内是血雨腥风、鸡飞狗跳。
等李三才反应过来,大盐商早已被抓捕的干干净净。
李三才等人惊愕不已,更是气得破口大骂,却无论如何想不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盐商,还是一锅端!
当然,李三才更希望盐商们真是被绑票,最好……全部撕票。
……
十几个大盐商分别关在临时改建的监狱,本着宽于利己、严以待人的最高原则,东厂到没对他们严刑拷打,可是众盐商的家丁、仆人却遭了殃。
当着各位盐商的面,平日忠心耿耿的仆人备受折磨、惨不忍睹。什么踩老虎凳,喝茱萸水都是小打小闹,铁水刮骨、十大酷刑更是轮番上阵。
这些盐商平日养尊处优,哪经过这么大风浪,被东厂酷刑吓得大小便shī_jìn者有之、吓得晕厥的有之、更有盐商惊吓的主动交待。
东厂提督魏忠贤和皇孙朱由楫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交代清楚,缴纳罚款,对于盐商的罪行既往不咎!
也有个死硬份子坚决不配合的,当东厂番子把他第十房小妾生的小儿子带到监狱,那盐商也是当场崩溃,直接招供。
……
朱由楫和魏忠贤看到供词均是乐开了花,这帮没骨气的盐商不但把贿赂李三才等东林党人的事交代清楚,还顺便把贿赂六部、当地布政司等省级大员的事也捅了出来。
为了获得窝本,盐商们下了血本,仅交给李三才的银子就不数百万两!
朱由楫更是乐开了花:“这钱可是要作为罚款上缴,还不用开发票!”
兴奋之余,朱由楫拿着厚厚的供词却眉头不展,花费这么多时间,弄出这么大动静,可不是为了罚盐商点银子。仅仅是行贿,不可能把大盐商一网打尽。
朱由楫暗道:“必须打碎大明盐商的脊梁!”
罚没几百万两银子,看似伤筋动骨,对盐商来说还不足以致命。如果这次不把大盐商斩草除根,将来必定养虎为患!
这帮盐商在原本的时空对“我大清”贡献颇多,刨去盐税,仅仅投献的银子就高达数千万两!为血腥镇压汉人的螨清做了巨大贡献。唯独对汉人没做啥好事,现在银钱被抢节操估计早就没了,定是恨大明入骨!”
……
当大盐商门被放出东厂监狱,一个个是老泪纵横,这十几天的监狱生活仿佛过了百年。
想起东厂酷刑,更是两腿颤抖,冷汗直流。再想起自己按了手印的供词,众人不约而同的赶往李三才家,目的只有一个——要银子!
当然,大盐商也有另类,郑家和梁家。
郑家家主是个年轻人,叫郑元勋,扬州人,因为财力不足便于陕西梁家合作共买一纲。
梁家本是陕西商人,在开中法兴盛的时期,靠着倒粮贩盐赚了不少银子,这次盐纲法改革,与郑家合作。
郑梁两家家主一商量,觉得这次事情没这么简单,单是魏大提督和皇三孙子憨厚的笑容、信誓旦旦的保证就让二人不寒而栗!
别的盐商纷纷去李三才家要银子,郑梁二人却折返回来找朱由楫。
朱由楫正冥思苦想怎么能把大盐商一网打尽,听闻二个大盐商求见,搞得自己是莫名其妙。
……
“扑通”
“咚咚咚……”
两大盐商直接跪在朱由楫前面,脑袋磕在地面上咚咚响,痛哭流涕,请求皇三孙饶恕。
虽说尊卑有别,看着两人这样磕头,朱由楫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立即让人扶起二人。
“殿下,我二人愿献出所有家产,族人全部变为殿下家奴,只求能保住家人性命!请殿下成全!”
听着二人的哭诉,朱由楫有些为难,自己确实很想把大盐商们的家抄了,不过被郑梁两家的以退为进搞得措手不及。
朱由楫缓缓说道“二位这么有诚意,本王也不是不通情面,有几个条件,就看你们能不能做到!”
二人异口同声道:“殿下请讲!”
朱由楫缓缓说道:“第一,要全力配合东厂下一步办案,必要时做内应!;
第二,事后要主动上书朝廷,盐税提升至三税一!上书的途径由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