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楫不知道外面两位道长在嘀咕什么,却在京师道观里面忙着“应酬”礼部右侍郎孙慎行等一群礼部文官。
应酬的原因,是皇孙刚刚在京师开班授学!地点正是京师道观,而学习的人则是朱由楫近期招收的三百多流民孩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
朗朗的读书声齐声传出,让孙慎行十分满意。
之前孙慎行对皇孙办学持严重的怀疑态度,生怕皇孙在乱搞。皇孙再怎么闹毕竟是个人的事情,但是绝不能拿程朱理学、拿圣人言开玩笑!如果真如李贽等人那样乱搞,孙慎行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弹劾朱由楫!
但悄悄听见这些学生真的在聆听圣人之言,孙慎行总算把心放在肚子里了,怀中一千两银票也揣的放心了。至于听说这些学习的孩子原来都是流民,那跟孙慎行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孙慎行还亲自来到课堂上为这帮学生讲了讲圣人之言,
和教授课程的周思敬聊了聊,得知年过七十的周思敬竟是隆庆二年的进士,更是对周思敬施以学生之礼。
当然,孙慎行不知道这周思敬是李贽铁杆朋友,也不会想到周思敬教的这班里面有一小半是穿着道袍的女娃娃学生!更不会知道这些学生一天只上一个时辰的“语文课”!
“下课!”
随着和蔼可亲的周思敬周老师说了一声下课,这些刚刚还在学习背诵论语的学生们清高彩烈的冲出了课堂,涌入了其他课堂。
在数学课堂上,一些小年纪的学生正在认识阿拉伯数字;在物理课堂上,学生们拿起木块做基础力学“试验”,在;体育课上,方正化正在教男女学生猴子偷桃:而在化学课堂上,一些年龄较大的孩子正在和某无良校长点黑火药玩……
这才是朱由楫开道观的真实用意——办学!
……
“感谢周翁七十高龄还肯出面教学”朱由楫对着一个老翁说道。
这个周翁就是周思敬,心学泰州学派李贽的铁杆盟友。
“是老朽要感激殿下!如果没有殿下,老朽这一身学术怕是要跟着进棺材板了。唉,可惜李贽李宏甫没等到今天!”
朱由楫等周思敬感慨完,说道:“周翁不必如此,说实话,我用道观之名开学办校,就是不喜欢那些程朱理学的腐儒!老翁若有意,可寻遍心学传人来这京师道观授课!”
周思敬惊喜道:“殿下此言当真?”
朱由楫正色道:“绝无虚言!”
周思敬道:“老朽替阳明先生和心学一派谢谢殿下!”
……
“仁慈的殿下,你的道观建的宏伟无比,是我在大明见过最好的宗教建筑,那个大门足足有五丈多高。可是,我们的教堂是不是建的有些太寒酸了?”
说话的叫龙华民,是一个意大利亚传教士人,目前是留在朱由楫府上传教士的代表之一。
说实话,朱由楫不喜欢这个龙华民!
这个龙华民宗教热情极其旺盛,不肯认同大明的传统文化,并且过分张扬,出了大明社会的容忍极限,而直接导致了“南京教案”的生。
如果不是看在这些传教士带来了一些西方的科学技术,朱由楫早就把他们驱逐出境了。
朱由楫笑着回答道:“先生,你要明白,能在京师给你们建一个教堂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你看着宏伟的教堂大门,足足有十尺高!在看看这教堂的面积,足足能容纳三十多人站着做你们的什么礼拜!虽说有点挤,但是聊胜于无吗!”
龙华民道:“仁慈的殿下,那以后还会不会扩建教堂?”
朱由楫道:“是否扩建教堂,或者说扩建多大,还要取决你们能带来多少科学书籍和人才,如果你要能把意大利亚的伽利略请到大明,我给你的教堂扩建十倍!”
龙华民高兴地说道:“殿下是认的?”
朱由楫笑道:“我没骗过人,你看着道观就是我答应大明道教张天师建立的!”
……
朱由楫渐渐喜欢上了在京师道观当教师和校长的平静生活。而万历四十六年的大明朝廷,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财政会议在御座前召开了。
中间龙椅上,是已经在位四十六年的大明帝国皇帝,下坐着皇太子朱常洛。
左边是司礼监的几大太监,以掌印太监王安为。
右边六部的官员,以辅方从哲为。
所有人屏息着,王安先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