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时刻,身在洛阳的大汉众臣,皆被董卓派去的军士请进了皇宫,参与这一次非比寻常的朝会。
小皇帝刘协端坐龙椅,看向站立下方的众臣,却已经没有初等皇位时的得意,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则是坐于一旁一张虎椅上的董卓。
董卓的嚣张跋扈,众人皆知。既然敢将少帝刘辩拉下马,让刘协上位,自然不会在意成为除了刘协之外,唯一坐着上朝的人。特别是,他的位置还比刘协稍微低一点点,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
朝上的一切,如之前数次朝会一般,并无异状,但这一切,却让那些被董卓派军队请来的大臣们,更加忐忑,心中的不安更盛几分。
果然,在一般事物奏毕,按原先的话,则是各次散朝离开,但此刻,本该率先起身离开的董卓,仍旧端坐在自己的虎椅之上,原本也该离开的刘协,看到董卓不动,自然也不敢先行离开了。
而一切的发生,却让整个朝堂陷入了深寒的寂静,唯有大臣们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这时,一人出众而立,先是对上首恭敬一拜,只是不知拜得是董卓还是刘协。
“启禀皇上、相国,如今洛阳城中有童谣四起,言及大汉都洛阳,已二百年有余,龙脉西移,气数已尽。臣听闻此事,不敢大意,连忙派人追查童谣起源,另请太史令夜观星象,看此时是否属实。”
待李儒说完,董卓看向下方,那个一副鹤发童颜,道士像过官员的人。
“太史令,可有此事?”
“李大人所言属实,接到李大人的消息后,微臣也是心中大惊,昨夜通宿在观星台夜观星象,终于发现异象。”
“可是童谣应验之相?”董卓又问道。
“相国英明。”太史令一句廉价的马屁拍向董卓,却看到董卓眉头一皱,顿时醒悟过来,连忙继续说道,“昨日天象显示,紫薇西移,勾连大地龙脉调动,一同往西而去,而我大汉居于洛阳的九条龙脉,因失了国玺的镇压,也一同去向了西方,现今洛阳之地,只余一些被皇宫镇压的龙气,过上不久,就将彻底失去,若是到了那时,怕是会生乱啊。”
“一派胡言,虽然国玺遗失,但如今圣天子在位,龙脉如何西移。”
“太史令妖言惑众,意图动摇国本,臣请诛杀此贼。”
“蛊惑人心,该杀。”
……
一些忠于汉室的大臣,一听此言,再想之前发生的种种,立即明白,这必然是董卓打算迁都长安,这才上演这么一出。
想到这些,这些大臣纷纷站出来,打压甚至想要斩杀太史令,否了他的话,也好废了这个迁都的借口。
只是,他们太小看董卓了,他的决心,可不是这么容易动摇的,更何况,这还事关他董卓日后的成就,甚至他的身家性命也压在了这次迁都之事上,又怎肯轻言放弃。
“肃静!”董卓猛地一起身,嘴中吐出一词,瞬间,底下的一切声音全都消失,所有人望向董卓,神情复杂。
“本相国昨日得先帝托梦,言及帝国危难,唯有西移长安,方能过得此劫,早间又听闻皇上亦得先帝托梦,言及此事,现在太史令也说及此事,看来,此事当真了。”
董卓说到皇上得先帝托梦时,转头看向傻坐着的刘协,双眼一眯,寒光闪烁。
“是,是的,昨,昨夜,先帝托梦给朕,让朕一定要迁都,长安。”董卓说完,刘协连忙接口,董卓刚刚的眼神,实在是太令他害怕了,唯恐自己不顺着他的意,被他杀了去。
“先有先帝托梦,后有太史令之言,如此,吾等便奉驾西移长安,再兴大汉国势。”董卓看向底下众臣,眼神威逼。
“相国英明,吾等愿往。”这时,李儒和一众董卓方的大臣立即出列,躬身拜道。
但这些人,毕竟只是一部分而已,大部分人都不愿迁都,其中有忠于汉室,不愿因为董卓的原因,迁都长安,失去被联军勤王的机会,也有习惯了洛阳,想要继续安稳过日子的,更有那些不愿舍弃自家在洛阳的财富的,虽然理由各不相同,但却都不想迁都。
这时,司徒杨彪站出身来,对皇上说道:“皇上,如今关中残破凌乱,若舍弃了洛阳的繁华,前往长安,怕要天下动乱啊。”
“危言耸听!”刘协不敢开口,董卓已经大声呵斥,“迁都长安乃先帝之意,上天之意,你难道要抗命吗!”
董卓一句话,就将杨彪逼得没有退路,这时,太尉黄琬立即站出来支持杨彪,较为委婉地说道:“样司徒说的不错,长安自从王莽谋反之后,又经赤眉之乱,乱军焚烧长安,大火三日不灭,如今尽是瓦砾之地,百姓无所可居,纷纷离去,百不存一,如今迁都长安,却非良机。”
董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寒声说道:“如今虎牢之下,乱贼已至,天下已乱,长安有崤山和函谷关,可以据险而守,远离战难,更是靠近陇右,木材石料不缺,砖瓦随处可造,皇宫数月便可完成,至于人口,将洛阳之民迁往长安自可,你的话,却是多虑了。”
“相国此言差矣,如今函谷关下,可是有镇东将军,若他不愿,迁都之事,岂不是自言自话。”这时,司徒荀爽开口说道,一言就说到了关键之处,让一众不想迁都的大臣心中暗喜。
以轩辕彻和董卓的敌对态度,怎么可能放过董卓,让他从容迁都长安。
只要轩辕彻一日不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