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愈被寒风吹得略显苍白的脸庞,显得威严而骇人,他将虎翼流云刀一收,给了吕珍一个眼色,吕珍心领神会,当即安排人手将投降的贼子统统捆绑起来。
这一战,因为有吕珍和罗本的里应外合,吴军将士折损不到百人,便一举将李老虎的寨子平定。
经过清点,此次俘虏贼子两千四百余人,加上在大麻子土城内收编的八百贼子,总共收编贼子三千二百余人。
由于近日来,邓愈和一众吴军将士饱受寒风低温的折磨,所以战事一结束,邓愈便安排吴军将士到土房内取暖,并安排人手煎熬驱寒的药汤。
这些药汤是邓愈从盱眙出发前,便召集盱眙大夫研制出来的,有着不错的驱寒效果。
药汤熬好后,邓愈捧着药碗的手,频频在颤,低头吹了几口气后,猛地喝下一大口,瞬即之间,一股火热的气息从他的肚子内直冲到脑门,然后又由脑门直下脚底。
据说这寒气是由脚底先入,或者当真有几分依据,这股火热的气息包裹着邓愈的双脚,邓愈坐下歇息一会后,便感觉原本冰寒得都快要失去知觉的身体,又重新滚烫起来,肢体的麻木也迅速消失。
“吴王,你感觉怎么样?这次吴王有些逞强了,这山上的低温,一壶水泼出去,半个时辰不到就会结成冰,吴王在寒风中受了几天折腾,万一身体感染了风寒,这可如何是好?吴王为一国之主,可不能病倒,接下来的战事,还是交给末将吧,吴王回怀远城坐等捷报便可!”
“国宝多虑了,小小冰寒还不足以将本王绊倒,正如你所说,本王为一国之主,才应事事领头表率,这国中将士才会敬重本王,才愿意和本王同甘共苦!”
邓愈的话听在吕珍耳中,让吕珍从心底生出一分敬意!
这时,邓愈仍旧苍白的面容对着吕珍露出一个淡然笑容,然后说道:“国宝,我军已剿灭了两波贼子,俘虏贼子的数量也有三千二百多人,这些贼子虽然做过打家劫舍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他们毕竟都因生活所迫,又遭人唆使,才会这样。”
“眼下,我军已耽搁了不少时间,战事紧迫,这些贼子战力不俗,本王有心收服他们为我军先驱,你现在去将这些贼子聚集起来,本王对他们有所安排!”
“是,末将明白!”
吕珍不太擅些关切的话,但怎么也说不出来,所以,他唯有替邓愈认真做事,来表达他的心意。
邓愈望着吕珍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和安心,心中暗道,能有吕珍这样的部属,也是他邓愈的幸运。
半个时辰后,邓愈感觉身体好转的差不多了,便出了土房,来到简易的校场前,这时,三千二百多贼子已在校场内矗立等待,他们个个神色紧张,心怀忐忑地望着从容走来的邓愈。
邓愈走到一众贼子面前,并没有说什么仁啊义的大道理,因为对农民出身的贼子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懂这些。
邓愈给他们说的是生存,还有未来,他给这些贼子两个选择,一个是给他当兵,一个是丢下手中的杀人利器,重新做回农民,对于他们以往所做的罪行,邓愈既往不咎。
这些贼子大部分都是来自吴国境内各府,原本都是农民,而他们之所以落草做贼,是因为鞑子朝廷的高压统治,同时还有土豪劣绅的盘剥,他们无地可耕,为了生计而成为贼子。
吴国推行屯田制度已近一年,吴国的流民都分到了土地,而这些贼子中,不少人的家眷就是分田流民内的一部分。
有不少贼子已收到自己家眷的来信,无一例外,都是劝他们下山做个普通百姓,不要再做山贼,现在有了田地,就不怕会饿死。
因而,这些贼子也知道邓愈口中所说,并不是骗他们的。
三千二百多个贼子颇为犹豫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想看看周围其他人会如何选择,过了一会后,有不少贼子来到代表打算重新做回农民的一边。
想要做回农民的贼子,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这些人大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当初之所以加入贼子,其中家庭的生计占了好大一部分原因,他们打家劫舍后,分得的粮食、银两,很多都是送回给自己的家眷。
现在可以分到田地,那他们就不需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下山为农后,就可以和自己的家眷共享天伦之乐。
原先他们不回,是因为山贼中也有山贼的规则,一旦他们逃下山,就会遭到山寨的通缉和追杀,为了不连累家人,他们只好继续顶着贼子的头衔生活下去。
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年轻力壮的贼子,这番年纪,正是他们锋芒毕露的时候,他们当然不想回去耕田种地,过着碌碌无为的生活。
更何况,吴军待遇十分优厚,让他们根本无法拒绝,月有月饷,杀敌立功各有赏银,抚恤金也很高,并且,入伍便会分到军田,可以雇给别人耕种,也可以成亲后,由家眷耕种,这就解决了后顾之忧。
升迁体制更是能者上,庸者下,只要有足够的功绩,就能有出头之日,不会像其他军队那般任人唯亲。
所以,他们义无反顾地做下跟随邓愈征战的抉择,期待闯出一片光明的未来。
吕珍快速地清点了一番两边的人数,选择下山为农的约莫一千四百余人,而选择留下来的则有一千八百余人,这一千八百余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丁,可以算是不错的兵源。
对于这种结果,邓愈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