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闻言,眼睛睁得斗大,回头定眼一望,果真如叶德新所说,追击杀来的破虏军仅有两千,而张士诚此时统领的兵马足有六千,多于其近三倍。
张士诚脑念电转,顿时醒悟过来,立马喝令大军回师反杀,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取盱眙城。
先前准备带兵冲锋抢城的宋兴祖,一听到传令兵送来的号令,便喝令大军回转,准备冲过吊桥,突入城中。
就在这时,李恪陡然起身,手中号旗挥舞,向城头埋伏的兵马发出号令,霎时间,城头弓弩手齐齐发箭,箭落如同暴雨侵袭,宋兴祖所部兵马被射得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张棋挺枪跃马杀入周军人潮内,左突右冲,无人能挡,径直来取张士诚,叶文举见得,连忙提刀来迎。
张棋面色冷酷,一声暴喝,拧枪便往叶文举的脖颈刺去,叶文举提刀一挡,铛的一身巨响,火星暴射。
叶文举暗道张棋力大,还没回过神来,张棋抡枪又是刺来,枪影连连,叶文举竟被张棋杀得措手不及,落尽下风。
张士诚看得眼切,急忙拔马与叶德新一同退回阵后,命兵士组阵戒备,张棋心知此时情势危急,邓愈、胡大海中伏,如果不尽快解决守城危机,去救援他们,那他们两人就危险了。
张棋心急如焚,嘶声狂吼,手中铁枪如电迅出,轰然刺向叶文举的面门,叶文举脸色剧变,急拧刀而挡。
“铛”的一声巨响,刀枪赫然相撞,叶文举脸色剧变,手臂上的伤势赫然发作,大刀脱手侧飞,张棋一枪刺前,正中叶文举的胸口,叶文举惨喝一声,吐血坠马。
正当张棋踏马冲前准备彻底灭杀叶文举时,旁侧的周军弓弩手在叶德新的指挥下,纷纷急射箭矢,张棋连忙提枪去挡,而趁着这一间隙,数个周军士兵突上前来将叶文举救走。
张棋眸光迅速转向叶德新,虎目一瞪,狂啸连连,策马便往叶德新杀去,叶德新喝令弓弩手发箭抵挡,张棋勇不畏死,冲势不停,边挡边追。
没过多久,各部周军朝着叶德新围拢防御,张棋短时间难以突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另一边,胡大海引千余兵马救援盱眙城,早前叶德新便有安排,潘元明、赵世雄见到胡大海退走,于是各引一部兵马从后追击。
邓愈见状,赶忙领军前去拦截,周军人潮内,邓愈兵器狂舞,凶悍冲锋,虎翼流云刀所过之处,卷起一片片腥风血雨。
没过多久,邓愈便飞马追在潘元明身后,一众周军兵士见得,连忙大声呼喝向潘元明示警,潘元明听得喝喊,先是一惊,急急回头看时,邓愈胯下骏马飞快,早已跃到他的身侧。
死亡危机袭来,潘元明亡魂皆冒,本能地拧刀去挡,但还是慢了半分,大刀还没抬高,邓愈的虎翼流云刀便化作一条游荡的飞龙,刹地切入潘元明的脖颈。
‘噗嗤!’鲜血飞溅,一颗硕大的头颅翻腾而起,邓愈拍马一跃,左臂揽月般伸出,正好接住潘元明的头颅。
旁侧的周军士兵还处在潘元明瞬间毙命的震惊之中,等邓愈将潘元明的头颅拴于马鞍上时,一众周兵才相继反应过来,不过,他们不是要来杀邓愈,而是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仿佛要远离来自地狱的杀神。
邓愈拍马冲起,胯下骏马一动,潘元明的头颅便跟着一晃,一众周兵见得,无不惊骇悚然,纷纷失声惊呼。
邓愈杀了潘元明,又狂舞大刀斜刺里冲锋,一时间,周军人潮如若波开浪裂,被邓愈杀出一条血腥大道。
没过多久,邓愈又死死地吊在另一位周军大将赵世雄身后,赵世雄已从兵士的惊呼声中知晓潘元明被邓愈斩杀,此时,又见邓愈如同一尊绝世杀神般飙飞冲向自己,顿时吓得心脏直揪,顾不得指挥兵士,疯狂策马而逃,赵世雄的部众没了指挥,在邓愈身后的破虏军冲锋下,陷入大乱。
邓愈朝着赵世雄疯狂紧追,突然间,两道怒吼声轰然而起,邓愈脸色一凝,正见严再兴、李伯升左右杀来。
邓愈锐目射出两道威凛杀光,当下弃了赵世雄,来战严再兴和李伯升,严、李二将看见邓愈坐骑上的潘元明头颅,怒极反笑,两人眼内似乎只剩下了仇恨,飞速来战邓愈。
邓愈提刀迎住两人,三人转灯似的疯狂缠杀,血液飞溅,犹若未觉,双方兵士慑于三人滔天凶威,都不敢贸然加入战圈,纷纷退开。
另一边,却说胡大海急急引兵冲向盱眙城,在距城池两里处时,听到盱眙城方向喊杀声大作,胡大海大惊失色,连忙加鞭急行,等他领兵冲到距离城池一里处时,赫然发现前头已有一部己军兵马正在和周军厮杀。
胡大海很快便认出这是张棋的部众,紧接着,又看到张棋正杀向叶德新,而张士诚所在的位置也离张棋没有多远,胡大海顿时心头一转,暗想如果能击杀张士诚,那便可彻底扭转战局。
一做出决定,胡大海便引军杀向张士诚,正与张棋所部混杀的周军,见又有一部破虏军杀来,顿时惊惶大乱。
胡大海一双虎目直直地盯着张士诚,月牙戟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无人能挡,正指挥军士围杀张棋的张士诚见胡大海杀到,顿时面如土色,正是手足无措之时,不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却是赵世雄统领本部兵马紧跟在胡大海后面追来。
张士诚心头大喜,疾声呼道:“康宁,本王在此,快快前来相助!”
赵世雄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