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户大人,是我等无能,累及大人葬身于此!”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一阵呜咽之声,却是数百‘元兵’对着“重伤”的巴图哭拜不停。
与此同时,数百米开外,陡然出现数百义军骑兵。
这些义军骑兵狂舞刀枪,杀气腾腾地直扑向城下的“元军残兵”,口中嗷嗷大叫道:“杀啊,杀啊,活捉鞑子万户!”
见到这一幕,格日木图心神大骇,失声呼道:“是叛军杀来了!!!”
“弟兄们,列阵迎敌!”嘶哑的声音响起,只见城下的数百“元军残兵”依令而动,齐齐挡在巴图的身体前。
随后,又听那人悲声呼道:“弟兄们,巴图万户平日对我等颇为关照,眼下万户大人有难,我等岂能见死不救!大丈夫马革裹尸,死有何惧!!我等绝不能让叛贼碰到万户大人的身体!!!”
“杀,和叛贼拼了!!!”
“元军残兵们”站成数排,挡在巴图的身体前,相互依偎着,虽然是“身受重伤”,可爆发出来的死志,却令人心折。
此时,格日木图面色苍白,神情极为紧张,虽然城下的这些兵卒死不足惜,可是,巴图却不能死,尤其是不能枉死在他面前。
城下这些人所说的一下子惊醒了格日木图,他也顾不得其它了,赶紧命人打开城门。
“千户大人,不可啊!”那百户却仍不死心地劝阻道。
“滚开!!!”格日木图怒声吼道:“巴图万户在朝中有靠山,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认为他背后的靠山会饶过我们吗?你如果想死,我也不拦着你,可你别指望我会跟你一块去死,快,快放下吊桥,迎巴图万户入城!”
随着格日木图的号令落下,泗洲城的吊桥徐徐放落,紧接着,厚重的城门轰然大开。
泗洲城终于如没有穿衣服的女人一般,向邓愈等人张开了怀抱。
“冲进去,杀鞑子啊!!!”这个时候,原本看上去已经筋疲力尽、身受重伤的元军残兵,齐齐大吼起来。
随后,又见一个体格健硕的年轻人,翻身上马,飞一般策马冲进了泗洲城,奔驰中,健硕青年手中的锋利长刀上下翻飞,数个呼吸间,便将门道内站着的几个元兵斩杀。
惨叫声起,不待格日木图反应过来,先前那百户便指着城下的邓愈等人,对着一众守军大吼道:“不好,他们是敌人,快随我去挡住他们!”
说完,那百户便舞动长枪,急匆匆地往城下冲去。
“对,快,快杀光这些叛贼!”格日木图也反应过来,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吼着。
“快,快,大帅已经攻下了城门,大家赶紧跟上去!”张棋领着数百义军骑兵向城门处飙飞直赶,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城门处,此时正杀得一片火热,邓愈手持长刀冲杀在最前头,长刀每每舞起,其锋芒所过之处,便是一片腥风血雨。
在前头抵挡的元兵,每次都是五六个人为一队去围杀邓愈,但这些小队就好似五六只羔羊去扑杀恶狼一般,在邓愈的凌厉攻势下,不断地死去。
而随邓愈诈城的数百义军,则没这么轻松,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兵围攻,却是越打越是艰难,只能玩命坚持着。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踏响声越来越近,而城门处的守军急切间又无法将邓愈一行人剿灭,这时,精细百户眼珠一转,急声下令道:“给我对着城门处无差别放箭!!!”
“额德涅尔,你怎敢如此放肆,那里面可还有我们的蒙古勇士啊!”面对渐渐崩坏的局势,格日木图虽然很是心慌,但他本能地不愿意屠虐本族同胞。
额德涅尔见格日木图如此优柔寡断,当即狰狞大吼道:“叛贼一旦入城,我们都得死,要想活命,大家都给我放箭!!!”
“啊~!啊~!啊~!!!”
随着额德涅尔一声令下,数百只利箭猛地射向缠杀的人群,阵阵惨叫声传来,首先倒霉的反而是泗洲城的守军。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利箭竟是从背后射出来的,自己在前面厮杀,最后却是被自己的袍泽给抛弃了。
邓愈也没有想到这泗洲城守将居然如此心狠,一见事情不对,就立刻下令进行无差别射箭,如此一来,虽然损失了守军兵力,但却能有效地将邓愈一行人挡住,甚至剿杀!
“杀啊!!!”
就在战局陷入僵持之际,邓愈背后传来一阵喊杀声,却是张棋领着义军骑兵杀到。
当一队队义军骑兵冲入泗洲城时,泗洲守军胆气尽丧,要么拔腿就逃,要么弃械投降。
一个时辰后,整个城门战场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在一排排跪着的元兵面前,张棋抬脚踹向一具尸体,朗声汇报道:“大帅,这就是泗洲城守将格日木图,他见大势已去,拔刀自刎了!”
“拔刀自刎了?这格日木图虽然能力平庸,但却还算有几分傲骨!”邓愈脸上不见喜怒,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道。
张棋赞同地点点头,随后,又拉过来一个元军将领,献宝似地笑道:“大帅,就是这个叫额德涅尔的鞑子百户发现了我们的破绽,这小子算是个人才,杀掉可惜了!”
“杀了他!”邓愈看着眼前这个元军百户,见他眼中隐隐含着仇恨之色,想也不想地说道:“目光凶狠,桀骜不驯,就算是留着他,日后也是会背叛我们的!”
“本以为灭巴图,破泗洲的邓愈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