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峻峭,山头上怪石嶙峋,却又有百年古木环绕,将贼窝紧紧包裹起来,贼窝草房星星点点分散在山头上,颇具规模。
哨塔上两名黑脸贼匪持刀放哨。离得近了,还能发现他们偶尔打哈欠揉眼睛的动作,像是卫守了一夜,十分困顿的样子。
考虑到人多容易打草惊蛇,轩辕燮只带了不到百人,却个个都是精锐。
至于非要跟过来的东齐太子那方的人马,轩辕燮也不阻止,只是落下一句倘若行动因尔失败,后果自负。
贼窝布设在山头,本该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却被轩辕燮的一双厉眼瞅出了一条破绽,安平稳健地让他们窜梭到了家门口。
晨曦薄雾染上了鲜艳的色彩,绝望和不可置信在贼匪头子脸上轮番上映,他甚至还沉睡在美女环绕,金山银山尽在手掌之中的美梦中,就被手下的喽啰用力地推醒了,扰乱了他的春秋大梦。
兵荒忙乱地提好裤子,还没来得及系上腰带,轩辕忱就带着一支精锐闯进,剑尖血染,滴滴红血滴落,氤氲出无限的血腥和绝望。
贼匪头子长得意外的清秀,犹若画着工笔细描而出的彬彬书生,此刻清秀书生暴走,青筋暴凸,没有问话,没有吭声,狠狠一勒紧腰带,带着刚锐劲风的拳头就招呼上轩辕忱的脸。
轩辕忱还未动作,他身侧的属于轩辕燮的精锐就气势全开,提剑相向。
围攻之间,那贼匪头子竟与十几名精锐打了个势均力敌,轩辕忱惊讶:“果真有两下子,怪不得敢上西秦官路劫东齐公主!”
刀光剑影霹雳而过。
贼匪头子动作十迅捷,但也架不住在抵挡十数人攻击之余,还有心与轩辕忱多费唇舌,运进全身力道抢下对方的血剑,那头就听到打搅了他春秋美梦的喽啰一声凄厉鸦喊:“老大小心!”
贼匪头子身形一顿,就是这么一顿,给了轩辕忱趁虚而入的机会,他几乎趁隙一剑刺穿贼匪头子的胸口,带血的剑尖从贼匪头子的前胸冒出了头,鲜红淋漓的液体向世人耀武扬威着它的威风凛凛。
那喽啰双眼暴凸,登时悔死自己的多事。
慌张地想要道歉,却有寒光闪闪的冷剑横空出世,剁了他的首级,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带给了阎王。
收了伤的贼匪头子实力大减,制服变得轻而易举。
被五花大绑起来的贼匪头子,看着轩辕忱的眼神充满了仇恨,耳旁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更叫他猩红了眼。
“格老子的,你们他娘的都是什么人?!”
“说话啊,他娘的有胆子杀上门就没胆子报上名号吗?!”
“报上名来,你们准群混蛋,滚犊子的。”
贼匪头子流血不流泪,身上的刀口根本制不住他心中的怒火和仇恨,他龇牙咧嘴凶狠地叫嚣着。
轩辕忱不为所动。
他凝望着与轩辕燮决定分开行事的路口,脸色如霜天雪地般冰寒。
他从未想过会有与轩辕燮并肩作战的一天,也从未想过,并肩作战时,他这个做哥哥的,竟然会被这个九皇弟压制得不能动弹。
一言一行皆听他号令行事。
挫败的滋味叫他眉目愈发冷凝,周遭还有贼匪被收割生命时发出的最后一声凄厉叫嚣。
朝阳初生,薄雾散去。
所有的黑暗和朦胧都被掩埋,现与世人眼前的,是一片狰狞的残破的景象,鲜血横流,死不瞑目。
轩辕燮对待敌人,从来都是冷酷无情,一击毙命。
血剑开道,他与轩辕忱分开后,又将身后精锐五人一组排序,然后奔向匪窝的各个角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敌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轻贱如稻草,不值一提。
将整个匪窝里里外外搜查了遍,竟然找不到东齐公主这个人。
轩辕燮沉着脸与轩辕忱汇合,妖娆的凤眸此刻夹杂着冰天雪地般的寒霜,就这么看着五花大绑歪倒在地的贼匪头子。
脚下流动的猩红液体氤氲出腥甜的气味,轩辕忱不适地屏息了一瞬,轩辕燮却面色不变,仿佛见惯不惯,气息如常。
“人在那里?”
轻飘飘的话语淡淡的,十分平静,平静到令人发指,仿佛自己在他眼中早已成了红粉骷髅,还来不及体味心中蒸腾而起的被轻贱被比俾睨的屈辱感,就有异样的怖惧和惶恐由心里滋生,迅速弥漫至四肢百骸,贼匪头子身体轻轻一颤,叫嚣的话竟就此停住。
但是到底是一方大王,就算害怕,也不会像是软脚虾一般遇到大事就蜷缩成团跪地求饶,他梗着脖子,硬声道:“什么人在哪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说?不说就……”
轩辕燮还未说完,一旁干呕了半天终于止住的东齐太子站不住了,软着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有气无力地踹了贼匪头子一脚,苍白着脸骂道:“别给本宫装蒜,十三日前,你敢说不是你带人掳走本宫的皇妹?!就是你这人,就是你这张脸,本宫都亲眼所见了,难道还能有假?!”
东齐太子怒喝。
话语里的内容却叫轩辕燮微拧了下眉头,普通的劫匪怎么会抛头露脸嚣张夺人?
轩辕忱眉头不受控制的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当真,在东齐太子辱骂的话语落下后,贼匪头子神情僵了一瞬,活络的脑袋迅速转动起来,他十几日前刚劫了一名贪官,足足赚了千两黄金和五十匹锦帛,其后一直呆在老巢不曾出动。
他没劫人。
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