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爱妹情深的凤珺扬,凤珺戎整装待发,也跟着出门了。
两年前她借尸还魂,遍身伤痕。是凤隐阁的阁主将她捡了回去,泡了近半年的药浴才恢复如初,为了报恩,她同意接手凤隐阁。
两年的相处,她早已视凤隐阁为自己的家,凤隐阁的门徒便是她的手足,如今有人令她断手断足,凤珺戎思及此便是火冒三丈。
月色凄迷。
凤珺戎身形如鬼魅,划过琼楼玉宇,划过街边古厝,在夜间自由飞梭,衣袂翩飞,飘逸动人。
白日里袖香已将九皇府的地位位置详细告知,凤珺戎寻着记忆,披星戴月朝九皇府飞奔而去。
京都建筑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越过重重巷道,终于抵达京都最繁华的地带,而九皇府,就坐落在皇朝寸土寸金的地盘上。
土豪。
凤珺戎念了一句。
咻的一声,一条娇小的身影如离弦的箭,朝着皇府书房的方向飞射而去,极速若流光,快得不可思议。
屋檐高筑,廊道回旋,曲径深幽。
铁桶般的防卫凤珺戎并不放在眼底,只是这曲曲折折的地形……
凤珺戎傻眼。
谁来告诉她,为何寻常一座院落要整得跟迷宫似的?
即使是熟悉奇门遁术的她,都得费尽心力才能踏出龙门阵,可惜一阵接着一阵,待凤珺戎寻到轩辕燮的书房,天已渐明!
凤珺戎抹去额上的汗水,爆了句:我去!
轩辕燮是得罪了多少人,不过一处居宅,竟要如此重重防护,戒备森严!
出了阵阵机关阵法的凤珺戎盘踞在回廊高檐上,稍稍歇息一番,清晨的曙光洒在她的脸上,漾出淡淡的光辉。
放眼望去,一片雕瓦楼阁,精心描摹过一般,全部一模一样,辨不出哪儿是哪儿。
这下该怎么找?
从未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凤珺戎犯难了。
恰在此时,一个绿意淑女从凤珺戎眼底下走过,手捧着托盘,托盘上置有杯酒与糕点,细看之下,糕点软白,层层叠叠,确实皇朝最负盛名的雪云片糕,凤珺戎砸砸嘴,想吃。
在看那淑女走路的姿态,摇曳生姿,旖旎多情。这样的气度和风华,绝不是一个女婢所能拥有的。
能被这种人伺候,想来对方的身份……凤珺戎眼神微闪,咽了咽口水,尾随而上。
赌一把,错了改日再来!
一路跟着绿意淑女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凤珺戎心里忐忑,莫不是赌的错了?住宅如此简陋,不像是备受推崇的皇子所住的。
不想下一刻,女子朝门口盈盈一拜,道:“主子,绿衣已备好早膳,请主子移步中堂食用。”
赌对了。
凤珺戎勾唇。
凤珺戎环顾四周,发现院里有座半人高的假山,想要进入房间,可以直接借着假山的遮掩,从窗户窜入。
凤珺戎想到就做,只不过才挪出一步,就被里屋传出的暴喝镇在当场。
“滚!”
屋里,轩辕燮脸色冷锐,语似冰刃,短短一字,愣是夹杂着无限的冷意和狠意,听得凤珺戎一颤。
怎么回事?
凤珺戎狐疑,气氛稍稍僵滞中,娇小诡异的身影如泥鳅一般,透过大开的窗户,滑进屋中,占据廊檐横木,收敛气息,饶有兴趣地看着底下的一幕。
但见那名极品美女明明是请示移步中堂,实际上却趁着开门的时机钻屋,放下杯酒糕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抬眸:“主子,奴婢仰慕主子久已,祈望离府前能伺候一回。奴婢斗胆,望主子成全。”
说罢,缓缓褪下衣物。
仿佛揭开神秘的面纱一般,女子的动作极缓极慢,魅惑至极。
晨曦薄雾。
青涩的躯体白皙动人,匀称美丽至极。就连凤珺戎看了,都忍不住赞叹一句:妲己再世。
是男人都忍不住了。
然而轩辕燮看都没看,冷淡地眸光投向窗外,绝世美女在他眼中还如若一座死气沉沉的假山来得诱人。
“主子……奴婢今年已到离府年纪,再无机会踏入府中,还望主子成全……”
女子忍着羞涩,期许道。
轩辕燮面色沉凝,满含杀意的眸光有若实质,再不理会死不悔改的女人,“戏看够了?进来!”
凤珺戎眉心一跳,以为是在说她,险些乱了气息。
久无人应答。
轩辕燮暴怒:“还不进来!”
铁血皇子一怒震天慑地。女子顿时吓得一个机灵,浑身寒毛直竖,心里忽然悔死自己的莽撞。
门外贴在窗户偷窥的皇府秦管家跟着震了震,知道自己再不出面,就要出人命了,不由直起身,拍拍衣上不存在的尘埃,屁颠颠地敲门进屋:“主子,奴才进来了。”
轩辕燮鼻间溢出一声冷哼:“哼。”
“主子有何吩咐?”
“哼。”
“奴才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跟打哑谜似的,凤珺戎听得一头雾水。
在府中伺候多年的女子却是知情,后知后觉地恐惧如潮水般,迅速席卷了全身,渗透到四肢百骸。
她颤抖着身体狠狠地磕头求饶:“主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主子饶了奴婢,求主子饶了奴婢……”
鼻涕眼泪如江河俱下。
凤珺戎恶心得不想再看,从女子的话里听懂了她的结局,不由正视轩辕燮这个人。
传闻这人冷血无情,狠绝凌厉。
如今看来,倒也没错。
她欣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