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轸花辞>第四章 百花深处血泪泣(二)
边细瞧,却是一件小小的长条木盒。

他跳入坑内将木盒拾起,重又追了过去。

楚云汐一边像南跑,一边胡乱地将玉佩收入怀中。南边是二夫人蒋木兰的居所。蒋木兰性子柔弱怯懦,与卢氏的肃然严厉不同,她却是个最为和善可亲之人,与白荞亲如姐妹。若有她的护佑,想来母亲总要气消三分。

不过她却不知五天前蒋木兰送女儿回扬州养病,她的二姐楚云漪因早产自小体虚,后与弟弟楚云潮同时染上时疫,楚云潮早夭,她却也只剩下半条命,蒋木兰失去了儿子便将唯一幸存的女儿当做了生命的唯一寄托。

南苑一向冷清,如同深秋的残荷,蒋木兰不过一尾失根之叶只求一地栖身而已。

门口两个懒散的看门丫头正唧唧咕咕聊得欢畅,根本没有留意楚云汐和那个少年如同两只脚步敏捷的猫儿一前一后地窜进了内堂。

适逢侍女晾晒床褥,屋内并没有上锁,她探身进屋大失所望,屋内静若深潭,空无一人。她懊热垂首,呆了一会儿,仍不见人来。

而后终于响起人声,她一瞬欣喜之后立即害怕起来,门外是一阵接一阵慌乱的脚步,恐惧的叫喊和器物跌落的混乱声音。她于杂乱之中,分辨出一句恐怖之辞:“府里进了刺客。”

她记得母亲讲过《史记》里《刺客列传》的故事,因而知道刺客行刺杀人之人,惧意更甚,慌忙之下拉开衣柜藏了进去,她还未在柜子里找到一个安适的角落坐下,柜门忽然一开,又有一人钻了进来,她吓得欲要尖叫,少年急忙捂住了她的嘴。

她一双眼睛惊慌失措地望着她,少年低声道:“你小声些,当心被人听见。”

他缓缓地松开手,楚云汐如受惊的黄雀抱着柜中的衣物背过身去,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少年却镇定道:“有我在,莫要害怕。”

楚云汐头抵着柜子,双目警惕地瞟着两侧,悄声道:“你是来要玉佩的吗?”

少年微笑道:“不急,我改日再来取。”他思索片刻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反而换上了另一句,“敢问你是这府里的什么人?我不知该如何称呼。”

她隐约觉得对陌生人说实话不妥,但又偏偏被父母调教地不会撒谎,实话实说之后,少年有些出乎意料地惊喜道:“原来你是楚家的小姐。”他好笑道,“没想到你这种深闺小姐也会爬树啊。“

“我娘不许我爬树。”她嘟囔道,“爹爹也只是让我骑在他的背上摘花,可舅舅不一样。”她一挺胸骄傲道,“舅舅教我爬树,还教我练拳,他说男儿家能做的事女儿家也能做,女儿家最要紧的不是学读书识字,针织女红,而是要练习拳脚,这样就不需要别人保护,省得被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

盘腿坐在她对面的少年脸上一红,他与她同躲一柜,确有保护她之意,此话竟有些影射他了。

他的沉默让楚云汐紧张的心渐渐松弛,她默默转过头来,昏暗的空间只显示出了少年的模糊轮廓。她小心翼翼地朝那个身影问了一句:“那你是谁啊?”

少年怔了一下忙道:“我姓施名佳珩,我父亲是施烈,当年圣上还未登基之时与你大伯楚将军曾同为圣上身边侍卫。”

楚云汐也愣住了,她对大伯的印象也只有母亲房里偷偷藏起的牌位而已。

“你身为楚氏之女为何不随同楚大人一起恭迎圣驾呢?”施佳珩好奇问道。

“他们不让我和娘去赴宴。”她难过道,“我听母亲说因为我是庶出,她是妾。”她向前挪了挪,不忿问道,“嫡庶有这么重要吗?”

“那不过是世人的偏见。”施佳珩嗤笑道,“我们家就从来不讲究嫡庶之分,我哥哥虽是庶出但母亲疼他还甚于我呢。那时父亲在外从军,从来都是哥哥保护我与母亲。”

“你哥哥真好。”楚云汐羡慕道,“我姐姐就不喜欢我,前段时间还打我呢。其实我多想带她来院子里看看花,她总也不在家里,二姐身子又不好,整天卧床,娘身边的几个姐姐都比我大好多,她们都不愿带我玩儿,落春偏又不会说话。我每天都能在院子里发现好多有意思的玩意,却只能说给娘听,爹又好忙,舅舅许久才来一次,我快闷死了。”

她不停抱怨些琐事,施佳珩微笑地听着。

她忽然又道:“你哥哥平日都陪你玩吗?”

施佳珩笑着摇头道:“我们白日要习武练枪,晚上要读书习字,若是贪玩是要被父母责罚的。”

“原来做男孩子更辛苦啊。”她心情低落地说道。

施佳珩虽比她只大两岁,却少年老成,听着她的纯真稚语不禁轻笑道:“这世上岂有不辛苦之人。“

她却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道:“可是真的好累,我只想有一座漂亮的梅园,和爹娘永远地住在一起就好了。”她说完,双手合十垫在脑袋下,身子一歪就倒在一堆锦衣绣衫里睡着了。

到底是没有烦忧的年纪,还不知愁绪为何物。还未曾被礼教束缚地犹如泥塑木偶,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施佳珩轻轻地挪到她的身边,听着她安稳的呼吸,默默地想着,同时也自信的笑着,他们总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楚云汐在甜蜜的睡梦中还不知楚府里早已发生了惊天巨变,一个乔装打扮成下人混入府中的刺客刺伤了正在书房里更衣的楚义濂,他的右手被刀划破,大腿也中了一刀,据看见的人说当时血流如注,将他一件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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