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妇人的话,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了重芳柔。
重芳柔恨声道:“一派胡言!单凭你一面之词怎能作准!”
“只我一个自然不行。其实当日管事也看到了,若公子能寻到他,向他求证便可。”妇人低眉顺目的说道。
重芳柔脸色变了变,扬声喝道:“你是估准了那人寻不到,所以信口胡说么!”
“你莫要小瞧了梅家。”梅江影在旁悠悠然道:“梅家想要寻个人,还是极其简单的。不消说旁的,我就能将人寻了来,你信不信?”
重芳柔恨恨的盯着他,咬着牙道:“三公子好兴致。”
“你只管说,那事是真是假。”梅江毅忽地问重芳柔,“那刺究竟是不是你放的。”
梅江影在旁提醒道:“二哥,你别忘了,五姑娘的雪团被扎刺,也是极其蹊跷。刚好就也刺卡了喉咙,刚好就被四姑娘找到了。最巧的是,也是她将刺给拔了出来。”
他朝郦南溪扫了眼,又去问梅江毅:“二哥,你说这稀奇不稀奇。”
梅江毅双拳握得死紧,骨节都在咔咔作响。
他眼中的怒火让重芳柔大惊失色,喊道:“你莫要听那浑人信口胡说。”
这次不等梅江影回击,梅江毅先讥诮着开了口:“原来我弟弟在你眼中不过是个‘浑人’罢了。”
重芳柔是惊惧之下口不择言,闻言赶忙争辩。
梅江毅摆了摆手,平时响若洪钟的声音有点发涩。他不理会重芳柔的一再辩驳,只问那露儿:“既然当时已经知晓,为何你那时不说?”
“因为……”她看了眼丈夫王力,目光有些闪烁,“因为当初我被赶出家时的那件事,被四姑娘撞破。我怕她告诉旁人,所以……”
她说的吞吞吐吐,但梅江毅想她许是怕被王力知道她和那管事当年的私情故而闭口不言,就没有说穿。
可是重芳柔被她将那事儿说了出来,心中愤恨下,又怎能罢休?见妇人顾忌自己丈夫,重芳柔冷笑道:“你连和男人在假山后私会的事儿都做得出,说谎这种事想必也是信手拈来了。”
她一提“私会”两字,王力登时双眼瞪如铜铃冒着怒火,吼道:“你再说一遍试试!谁敢欺负她,我宰了谁!”
他是个莽夫,这样盛怒之下的模样很是吓人。
重芳柔惊得退了两步。
露儿赶紧去拉王力。
梁氏朝旁边示意了下,有粗壮婆子上前,抬手朝王力扇了一掌,训道:“国公府内不得无礼!”
王力虽鲁莽,却也知道自己平头百姓惹不起这高门大户,粗粗的喘了几下,“嘿”的一声怒朝空中挥了挥拳,到底没再惹事。
梅江毅这才晓得王力并不介意露儿以前的事情。露儿不过是不愿起冲突所以说得含糊。
沈家派来的几个绣娘都在屋里,大都是静坐不动。仅有跟了沈太太十几年的那个为首的绣娘,早已将窗帘掀开了一点,朝外一直看着。
梁氏晓得那绣娘一直瞧着重芳柔看,却只当作不知,由着她去。
向妈妈看重芳柔吵吵闹闹的太不合礼数,就让人叫来了房妈妈。她们还有其他几个婆子一起“请”了重芳柔去旁边的厢房,又把门在外头给锁上了。
梅江毅看也不看重芳柔被强行拉走的背影,只和万全沉沉说了声:“走罢。”
梁氏之前见万全在此,一直在悄悄打量他。此刻见梅江毅弄清了球球被卡一事就要离去,望着万全时候的目光愈发警惕。
梅江影踱步上前,与万全道:“只是还要烦请管事带我去寻到那本书了。”
说着,他朝梁氏拱手一笑,“我来此本是听闻国公府内有关于花艺的书籍,就想借机问国公爷讨本看看,顺道来给重太太请个安。谁料时机不太合适。不若改日再来给您请安,我先寻了书去。”
梅三郎本就生的好看,只不过平日里待人疏离所以给人以冷漠孤傲之感。这样朝人一笑,倒是更加好看得紧。
对着这样一个孤傲却待自己很恭敬的晚辈,梁氏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听闻他是为了借书而来并非特意到木棉苑,先前看着万全时候的警惕目光就柔和了许多,与梅江影道:“你也是个有心的。改日来玩便是。”又和梅江毅道:“公子爱猫之事……”
梅江影忙道:“我自会劝他。球球现在早已无碍,二哥心中明白,重太太不必担忧。”而后又一笑,“您不若也借我几册孤本看看?我定能劝的二哥将今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梁氏哈哈大笑,摆手道:“你们走罢。若真想看书,自来寻我翻找就是,哪里就需要做这样的保证了。不过花艺的书国公爷可能没有,六奶奶那里兴许多一些。”
梅江毅道:“所以晚辈才将六奶奶也请了回来。”
梁氏终究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这便让他赶紧去了。
梅江影朝神色阴沉的梅江毅示意了下,半推半拽的把人带出了木棉苑。
万全虽知重廷川不惧被梁氏发现他是特意将梅江毅带来,但,这事儿能好好转圜终究好过于针锋相对。心下感念刚才梅江影的特意出手相助,万全朝他拱了拱手,“多谢三公子。”
梅江影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了句“无妨”,又扭头去看郦南溪,“六奶奶总不会吝啬于一本书的罢。”
郦南溪也没料到梅江影会主动相帮,奇道:“梅家三郎竟是这般热心肠的人?”
梅江影朝她勾了勾唇角,浅淡一笑,“我说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