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全霏予发动引擎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包子...”他转头瞧副驾驶座上懒洋洋眯眼的清趣女人。
“嗯?”青瑚睁开眼笑着问,“什么事呀?”
“你爸妈,还没知道我们要摆喜酒的事...”他眉心紧蹙,有些欲言又止。
“哦哦,我自己也都忘了告诉他们。”青瑚一下子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问,“咱们什么时候去找他们?撄”
“就今天傍晚吧,借别人的飞机过去。”男人咬了咬牙,一副壮士断腕的决然表情。
次日傍晚到了丁格尔,青瑚发现她家丈夫抱着全景承的大手有些颤抖,到了闽朝宇夫妇住的城堡大门,他却没有直接按门铃偿。
“爸爸,你很热吗?”穿着薄款毛衣的全景承,摸着他白皙美人尖溢出的汗珠好奇的问。
“没有。”深深吐出一口气,男人一脸受死模样的按下了门铃。
厚重古朴的欧式大门一下子打开,走出依旧伪装成白发苍苍丑老头的闽朝宇。
“hello,言爷爷!”每个月都被青瑚带来住几天的全景承,微笑着冲他这个不能相认的亲生爷爷小手。
“小承来了?快下来,奶奶就在家里,去让她给你做好吃的。”根本不看全霏予,男人扬起布满皱纹的老脸,抱着全景承进了大门。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进去啊。”青瑚笑着把神色尴尬的丈夫拽进去。
关上大门,入目是姹紫嫣红的满园花香。
爱尔兰就没有冬天,气候实在是温暖怡人。
越过近千坪的偌大前院,才进入大得像是皇宫的正厅。青瑚发觉她家一向傲娇自大的老公,今天实在是很不对劲。
这么一段路,他好像用尽一生力气在走,整个人也垂头丧气似的。
“干嘛呀?这里也是你的家啊。别整得像是赴刑场一样。”她没好气的笑瞪僵硬站门口的他。
“可不就是赴刑场?”全霏予苦着挤不出笑容的俊容冲她扯唇角。
“刑场都还是便宜你!今天打不死你我不姓闽!”突然独自从楼上走下来的闽朝宇,提着一根粗大的木棍,就跑过来给了他猝不及防的一击。
重力的一击,就打在他的膝盖上,他直接跪坐在地上。
青瑚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住,眼看父亲一棍子又要落在全霏予的身上,她赶忙拦在前边,张开双手护住,“爸!你干什么打他啊?”
“小瑚你让开,爸在为你出气。这个见异思迁狼心狗肺的负心汉,抛弃了你,又回来缠你。你还带他来这儿,傻不傻?”闽朝宇血红着一双怒气冲天的小眼睛,低喘着要推开她。
刚才要不是碍于孙子在场,他直接一枪嘣了这个渣男!
现在把孙子送到楼上给妻子带着,他现在当然要好好算以前的帐。
“爸,他当年那样对我,都是有苦衷的...”青瑚笑着起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青瑚说完了,见父亲收起棍子,但语气仍旧半信半疑的转头问低眉顺眼跪着的全霏予,“我女儿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
“没有,岳父大人。我发毒誓,要是再辜负她,我自己不得好死,父母会被天诛地灭,还净身出户。”他郑重其事的发着誓,将一直身后的巨大背包摘下,将里边小山似的文件和银行卡取出。
闽朝宇仔细看了看,原本舒展的眉峰又皱紧,“这些股权产权转让书,都是你的全部家当,都给了我女儿,你图什么?”
“我图她这个人,和对我一往情深的真心。”男人微微一笑,搂过眼眶略红的激动女人,对她温柔轻语,“所有卡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左融说过,你只给我一半财产的,全都给了我,要是我是个败家娘家,全花光了怎么办?”她抹着眼角流出的一滴泪,声音哽咽的俯视他。
“那我们就一起有草啃草,没水干渴着。”他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就是做父母的最大安慰。
闽朝宇把卡和文件收进背包里,唇角微翘,“我还是不放心,这些东西我都替小瑚收着。”
“爸,你什么密码都知道,拿阿予的钱不当一回事乱花了怎么办?”青瑚踮起脚要夺回背包,被她海拔1米9的父亲轻而易举避开。
“我钱不比这小子的多?会觊觎他口袋里的几个钢镚儿?”闽朝宇嗤哼。
“你那些都是不义之财,可得悠着点儿花。”青瑚也笑,饱含戏谑。
“嗯,省着点。要是哪天花完了,你养爸爸妈妈吗?”闽朝宇摸着她的脑袋瓜低笑。
“养!”
青瑚嚷嚷的同时,全霏予突然认真的开口了,“岳父,我跟包子来,就是为了一星期后的婚事。你跟岳母在国外躲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什么人记得你们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闽朝宇低低一叹,垂眸愧疚的看向神色失落的女儿,“我不拿静常的终身幸福做赌注,可惜了你们的婚礼,做父母的却不能出席。”
“能的...能的...只要你们愿意回来...”青瑚心情不开心的嘟哝。
“时间会抹淡一切,再过几年,你们会越来越老,样子也不会跟年轻时候有多大相似。”
听到全霏予这句话,闽朝宇挑眉看向他一眼,“所以呢?”
“也有一些人知道我跟包子几年前在爱尔兰旅游,认识了一对华裔老夫妇。干脆认你们做干爸干妈,也没什么人会奇怪。”
顿了顿,全霏予对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