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正元节的钟声回荡在整座长安城中,伴着一路飞雪转眼倾盆,宫城方向的正南丹凤门终于被十数人推开,此刻早已在门外久候多时的诸位大臣这才起座随引灯的奴婢缓步朝着大明宫走去。
“王爷,听闻今日是您极乐楼承办的酒宴,此刻还未见到二圣,我等在此理应先谢过王爷款待才是!”
随步行,一路文武百官聚在一团,见身着金丝墨云袍的逍遥王,急忙整齐打礼说笑道。
“诸位莫要客气,大唐的江山全靠诸位才得以稳固,我一个闲散王爷只不过是尽了些许心意请场宴席,相比较于诸位功德,薄酒素菜本王反倒丢人现眼了。”
众人听闻又是嬉笑着客套了一阵,随后自丹凤门外传来宦官高喝,不远处又是一群人迎面走了进来,如此众人瞧见方才稀声。
“这不是阎丞相吗?前几日本王在朝堂之上说话有些鲁莽,惹得阎丞相恼怒,稍后在宴席上本王自罚三杯谢罪如何?”
瞧见阎立本携一众面色严肃的朝官走来,逍遥王面色平静的拱了拱手,随即也瞧见了阎立本身侧一袭白衣的狄怀英。
“王爷这话说的有些见外,俺老阎是个粗人,做事总火急火燎的,另外今日晚宴是极乐楼请的,理应俺敬一杯才是。”
一副长得好似猛张飞,壮硕的阎立本朝着逍遥王抱了抱拳,随即领了身后亲信与大理寺众人折身朝着大明宫门方向走去,而此刻逍遥王身旁的官员们这才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切!无非是天后器重的一个蛮子罢了,王爷说敬他三杯那叫赏光,他居然还想用一杯回敬,这分明是拿王爷不当回事嘛!”
几人相视一眼纷纷冷笑,片刻后却见逍遥王手掌暗压,这才住了嘲讽的嘴脸。
“好不容易到了正元节,别计较那么多的往事,他阎立本自从认识就这副模样,至于礼仪这东西在咱们圈里说说便好。”
“是是!到底还是王爷宅心仁厚,可不久前听闻他派弟子处处为难王爷,难道这事情就算了吗?”
朝官暗中指了指远处狄怀英的背影,再抬头却见逍遥王目光狠了狠,随后却冷冷一笑。
“放心...迟早,他们都要给本王还回来......”
此话落时,远处的阎立本等人自然没有听见,不过在推开大明宫朝堂大门的一刹那,满室的金碧辉煌与酒菜缭绕的香气顿时惊得众人头皮麻。
“呵呵,当真是好阔绰的极乐楼呢,紫檀木的桌椅,白玉雕的碗,刻象牙的筷子,兽皮接的垫。”
“不怪人说天下第一楼,有此底蕴...谁还愿意让外姓人骑在头上。”
阎立本左右扫视一番,估摸着单单大明宫内这些物件便要数万两黄金才够,更何况三面夹城内的十万禁军同灶而食,思索下便为岭东一带干旱的难民心痛起来。
“怀英啊,一会有几成把握。”
“八成......”狄怀英踱步上前与阎立本耳侧暗道。
“不该是你这小崽子的水准。”
“主要是时间太短,怕这个逍遥王还有什么未见的手段,不过怀英私下里安排了一手,这个逍遥王绝对走不掉。”
“放屁!一会天后要是出事,那孙子还不用走了呢!”说着阎立本赶紧拍了拍嘴,示意自己说错了话。
“见机行事!反正今日李淳风天师也在场,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对。”狄怀英此刻左右扫了一眼示意没人听见,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
此刻,终于后面以逍遥王为的一行人走了进来,二人急忙中断谈话寻了处僻静地方坐下,再瞥见逍遥王众人威风坐下,阎立本满眼的不服气。
“总之,一会逮到机会,给我往死里收拾他!”
家师的脾气火爆,狄怀英也没有办法只能应承下来,而后满朝文武百官差不多齐了,这才听到堂内的宦官敲响了青铜钟示意众人安静。
“天后上朝,与众位大人同品朝宴!”
一声尖细的嗓音高喝,自大明宫厅堂后由十二人同抬的鎏金凤撵阔步走入,而上正是身着金凤千丝锦的武天后,透过金纱帘正见其慵懒的侧倚在扶手旁。
“天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伏地朝拜,自随行的李淳武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静候天后训话。
“今日高宗皇帝身体欠安,故而由本宫出席正元朝宴,众位爱卿莫要拘谨,家事国事放在明日,如此才应了朝宴的意义。”
说罢,众位大臣再起身,端起杯中美酒朝天后齐齐举杯,再呼千岁后一饮而尽,这才正式拉开了朝宴的序幕。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满堂大臣攀谈之际笑声连连,随着每位大臣于金阶下轮班为天后敬酒献艺,使得大厅中的热闹劲不住的上升,直至轮到逍遥王起座,全场的声音才降了不少。
“李隆泽在此拜见天后,愿高宗皇帝龙体早日康复,愿大唐的基业永世无疆。”(此话唯独没祝天后)
说罢逍遥王未在意一旁上官婉儿愤怒的神色,仰头便将酒水饮尽,岂料天后却在帘内轻声笑了笑。
“也感谢逍遥王这场酒宴的安排,本宫见了甚是满意,只不过有一言本宫想问一问,兵部侍郎张青锋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听闻是长安城内仓库出了些事情,所以要晚些才过来,不知为何天后在意起他来了?要知道,平日朝堂之上隆泽和他并不太对付。”
“哦,是吗?那本宫最近听说你与他的关系往来甚好呢,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