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能参与破案!都特么是这鬼穿越闹的!要不是跑到明朝来,要不是出生为丐户,他用得着在这大牢里头苦思冥想着破案吗?
他以前看过不少的刑侦剧,人家破案子,都得一遍又一遍的跑现场,观察这个、观察那个。他倒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圈在这大牢里凭空的想来想去。别说去现场了,就算是走出大牢的门他都做不到!
如果有个好帮手,情况可能会好一点。起码,还有人可以商量商量。
魏水看着庞笑,眼神中不觉多了很多哀怨的情绪。
庞笑被魏水看得浑身发毛,声音不觉哆嗦起来,“二爷,您……您要干什么?”
“干什么……”魏水兴致缺缺,不耐烦地冲他摆手道,“滚吧,滚吧,继续盯着魏武才!”
庞笑闻声松了口气,转身推开铁栅,一条腿刚迈出去,却听魏水在身后冲他喊道:“还有那两个人也给我注意着点儿!”
“那两个人?哪两个人啊?”庞笑不明所以。
“那天审魏武才的时候,你不在?你在的吧?”魏水不想吐槽猪队友的智商了,只能说的更细致一些,“魏武才的那个叫巧儿的小妾,和他那个奸夫!按照魏武才的说法,这两个人更像是抛尸的人。找到他们,自然就知道了抛尸的缘由。知道了抛尸的缘由,魏刘氏的事情也就搞清楚了。我总觉得,魏刘氏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庞笑走了,魏水拿着刻刀,静不下来。手抖了几次,索性扔下刀,一头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又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越是喜欢算计的人,就越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要不,就这么算了吧。魏水心里这么想着。替罪羊是现成的,抓起来,算是把这个案子交代了。以后,再不管这种闲事儿不就得了?陈登那个二百五,科贡官,就特么知道圣贤书,还不是老子说什么他信什么?
这一夜很安静,值班的狱卒们没有喝酒赌钱,被关着的囚徒们也没有吵闹斗殴。魏水蒙着脑袋躺在床上,却一直折腾到估计天都快亮了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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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人家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所以,格鲁斯先生才坚持一定要到长城来看看。顺便,还想合个影。”居庸关向右,不到第二个烽火台。风很大,点不着烟。左义索性揣起了烟,眼睛看着正在和好汉碑合影的格鲁斯,话却是对魏水说的。
“你吃不下的。”魏水蹲在砖墙旁边,缩着脖子低声说道,“你当那外国人是好惹的呢!要我说,咱们已经赚到了,就收手吧。真想早点回绍兴哦,这北京,是越来越待不住喽。”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左义一脚踹在魏水的肩膀上,险些把他踢倒。动静吸引到了两个外国人,他连忙双手合十,连连说了几声‘抱歉’。见他们的目光转走,这才压低了声音,对魏水道,“收手,收手,你就知道收手!魏水,别人不知道你,老子可是清楚你的底!打出娘胎你就没干过好事儿,别特么跟老子装善茬儿!明天,按计划把那包东西给我换咯。嘿,你听见没有?”
“知道了。”魏水闷闷的回答。
酒吧,灯光炫目。酒精的麻醉之下,很少有人能够分得清,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比如说,左义;比如说,魏水。
“警察临检,把灯打开!”
哪里是临检?全副武装的警察,个个脸上都带着要拼命的架势。
“东西换好了吗?”左义小声问道。
魏水懒得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左义看着魏水,眼神复杂。
两人是从小玩大的兄弟,但他一直觉得自己跟魏水不一样。魏水是孤儿,从小没人教,没人管,坑蒙拐骗什么事儿都干。而他,正牌的大学生,理应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可是现在,他们却好像是一样的。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左义咬咬牙,暗暗对自己说。有理想的人和混日子的人怎么会一样呢?干大事,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魏水这么聪明,他会理解我吧?一定会的。
那是一包什么东西啊?
魏水坐在看守所门口,双目无神。
左义从来都没有把完整的计划跟他讲过,他始终抱着完全相信的态度,一步一步的按照他的吩咐完成。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左义给他的解释。
之所以让他在酒吧里把那包东西换掉,就是因为左义和格鲁斯正在进行的交易有暴露的风险,才找了个替死鬼,吸引警察的注意力。
“小节?呵呵,小节……”魏水不明白,如果一个人的性命也叫小节的话,那什么才是大事?
魏水的反应过于激烈,左义已经不敢再像从前一样放心的用他了。魏水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些事情、一些人,必须要靠他去做、去联络,他,是不是也早就成了左义不拘的小节?
警灯闪烁,在长城下响成一片。八达岭北坡,荷枪实弹的警察持枪将第七烽火台团团包围。
“老魏,为什么?”左义瞪着魏水,几乎要把牙咬碎,“我有一点亏待过你吗?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出卖,我有吗?”魏水背倚着墙砖,抬头,却望不到天。
“你有!你这就是出卖!我告诉你,魏水,所有的事情,你都参与了。我栽了,你也别想活!”左义癫狂的样子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