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听见顾晓寒的声音,立刻回头,他吃惊的看着她身着睡衣的模样,竟然不是从自己面前的公寓里走出,而是从隔壁的邢皓远的公寓中出来。心底的怒火噌噌的冒起来:“你,你居然和邢皓远同居?!”
同居?同你个头啊撄!
顾晓寒靠在门边头痛欲裂,眉头紧皱。
“你……简直不知廉耻!”端木景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腕被攥在他的大手里,柔弱无骨。他心中的怒气让他完全忽略了手下不正常的热度。端木景盯着她的眼睛,墨黑的瞳仁里闪烁着巨大的风暴:“生病?你从一个男人的住所里出来,居然称生病不上班,我居然信以为真,居然还为这个急的不得了?原来……你竟然这么快活!”
顾晓寒被他的一大通话说得一愣。她觉得头更昏,眼前的端木景也越来越模糊,心口却抑制不住的撕扯着痛。顾晓寒垂着眼,用力撑住自己,贴着门板,她实在没有力气和他吵。好吧,好吧,就这样吧,让一切都结束吧!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他竟然会这样想她?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竟然是这么不堪?想到这儿,顾晓寒忽然弯起嘴角,呵呵轻笑,柔软的唇瓣清晰的吐出四个字:“如你所见。”
端木景简直要气疯了,心中熊熊的怒火已经让他不能正确思考任何问题。他不再看她,也不愿意再停留一秒种,立刻转过身使劲按下电梯按钮。电梯很快来了,他强压抑着心中翻腾起暴怒,最后看了顾晓寒一眼。只见她,依然斜靠在门边,低着头,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看他。他想,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这个让他爱之入骨,恨之入骨的女人!端木景迈腿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他忽然听见“咚”的一声闷响。于是反射性的他立即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即将合上的电梯门。他犹豫了一下,走出电梯,不料直接闯入视线的竟是,昏倒在地的顾晓寒。
他慌忙跑过去,跪下身子,托起她的上半身,大声呼唤她偿。
“小小!小小,你怎么啦?”端木景轻抚着顾晓寒的头发,却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答。“小小,你千万不要吓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她的头好烫,滚烫的手感吓得他瞬间倒吸一口气,她在发高烧……她竟然在发着烧!而他却完全没注意到。混蛋!他真是不折不扣大混蛋,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顾晓寒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
“混蛋!邢皓远究竟是怎么照顾你的?”端木景打横抱起顾晓寒,从房间里找了一个薄被裹上她,抱她离开。这时的顾晓寒被端木景抱在怀中,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反应,没有一点反抗,轻得仿佛一叶羽毛,就像随时会飘走一样。她的眼睛紧闭着,纤长的睫毛将眼下遮出一小片弧形暗影,昔日娇艳的嘴唇因为高烧变得有些干裂。
“小小,小小!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但是,任他怎么呼唤,顾晓寒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一个精致至极,却也脆弱无比,毫无生气的娃娃。
顾晓寒昏沉沉的躺着,所有的感觉都是朦朦胧胧的,她似乎隐隐的听到在远处有人在一直呼唤她。是谁呢?是谁在呼唤她?是谁的怀抱这么温暖?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怎么也不能成功,意识再一次远离了她。
头很烫,原来她竟然病的这么重。端木景看着怀中昏睡的女人,拨通电话。
“张主任,请您到大宅等我,越快越好。”放下电话,端木景更紧的搂住顾晓寒。林旭的车开得又快又稳,他从后视镜担忧的看了看端木景,心里低低的叹了口气。之前,当他看到端木景抱着顾晓寒从公寓里出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景少,这是要抢人呀?他难道是把顾医生打晕了,抱出来的?要知道,自家少爷的脑回路一向异于常人,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都不会觉得意外。后来,他才发现,端木景怀中的顾晓寒竟病得这么重。
扶着迷迷糊糊的顾晓寒吃完药后,端木景吩咐林旭将他的文件全部抱到端木家的大宅来,这几天他都要在家里办公,他要守着顾晓寒,他要看着她醒过来。
顾晓寒被安置在端木景的房间里。半夜醒来的时候,她的喉咙干涩的疼,朦朦胧胧中她看着房间里陌生的摆设,忽然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这里是哪儿?她还在梦中吗?
“小小,你醒了。”
嗯?顾晓寒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瞬间被拉回到现实中。
端木景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床边坐下来。大手自然的覆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嘴角微微放松:“你的烧终于退了。”
顾晓寒被这个温柔的笑容迷惑了,她怔怔的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小,我很怕你的这种眼神,让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说完,他低下头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对不起,小小。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该误会你,你能原谅我吗?我确实混蛋,就像你说的那样。但是……我真的爱你,甚至超过我自己认为的那样。早上看到你高烧昏睡的模样,真是把我吓坏了。我不能失去你,原谅我好吗?小小。我发誓,再不会让你落泪。”
“小心眼儿!”顾晓寒看着眼前这个热情而苦恼的男人,声音有些虚弱暗哑。
“是,我是。”端木景握住她的手,顺势贴住自己的脸,语气谦卑。一双墨眸如暗夜的星子,明亮深邃。“我们合好吧,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