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甚至都希望自己直接病死算了,死了,就不用受这种罪吃这种苦,死了,他就可以去天上陪着那个他了。
但是,每当他在绝望中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便会闪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和稚嫩的声音。
之后,他便会猛地睁开眼睛,心里一遍遍地念着他不能死他不能死。支撑他走过那段最为艰难的日子的,也许就是那个小小的她,和她当时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但有很多时候,小小的身体支撑不住就晕倒过去,就会被好心的美国人送到医院,等他醒来,发现在打点滴,不管打完没打完,他都立即拔下,然后跑掉。
许是拔得多了,他越来越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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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部又传来的一阵疼痛,让周慕岩心思回转,伸手按了几下太阳穴,然后去摸苏知愉的额头,唔,好像烧退了一些,没那么烫了。但还是不放心,又拿了温度计来量了量,37度5,好多了,只是还有些低烧,他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待到坐下来时,又忽然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想了想,还是从柜子里找出来了她自己的睡衣给她换上了之后,才松了口气似的在床边坐下。
刚才一直忙碌,又加上宿醉的原因,他闲下来了才感觉到了疲惫,看了一眼苏知愉,许是烧退了没那么难受了,睡颜更加的沉静。
他看了一会儿,才用手肘支着床沿,手背支撑着下巴,闭上眼睛想养养神,却没想到一时间困意袭来,他渐渐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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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她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一会儿,这是她和周慕岩的卧室!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房间的一寸一厘她都是无比熟悉的。
许是烧退了,脑子也跟着灵活了,智商又重新回归,这时候苏知愉的大脑,高速运作起来。
昨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一幕幕地在她脑子里闪过。当想到韩恩可发给她的那张照片时,苏知愉的脸上闪过一丝伤痛。
之后又想到她被温善之和温若安兄妹送回来时,她问张妈的问题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她脸上的伤痛更深。
原来他跟韩恩可在酒店,是真的!如果说她不坚持回来,不死心地想验证,那她现在或许还可以假装认为,那张照片只不过是韩恩可为了打击自己和挑拨她跟周慕岩之间的关系而p出来的。
可是,她作死地坚持回来了,于是,她现在再无半点念想,也不能自欺欺人地进行自我安慰!
听完张妈的回答之后,她就晕了过去,她知道自己淋雨生了病,发着高烧,头晕脑疼。可是,现在,似乎好多了……
恍惚间她又记起,似乎睡梦中,有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大手时不时地会摸一下自己的额头,还偶尔给她好好掖掖被子,甚至还……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她的脸,像是非常温柔小心地呵护一件珍宝一般。
记起来了,苏知愉便觉得那种梦境是那样的真实。
那个人,是他吗?
门轻轻地被推开,苏知愉立刻偏头看过去,当看到来人时,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夫人,你醒了?”进来的张妈看到睁着眼睛的苏知愉,高兴地快步走到她身边,嘴里关切地问着,“夫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苏知愉见她如此紧张关心自己,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边起身坐起来,边笑着回答她,“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张妈。”
张妈见她要坐起来,走到她身边,帮她在背后垫高了枕头,让她坐的更舒服些。
“夫人,我让人给你熬了粥,你喝一点吧。”张妈帮她垫好了,又看向她说道,“这生了病啊,喝点粥最是好的,这可是先……”
先生的先字才发出半个音,张妈就发觉自己差点就说错了话,连忙闭了嘴。
苏知愉见她说了一半便不再往下说了,转头看她,用目光询问她“可是什么?”。
“……这粥可是,我特意让人给夫人熬的,熬了好久呢,闻起来特别香,一定会合夫人的胃口的。”张妈不着痕迹地改了口。
“是吗?那就麻烦张妈帮我端一碗上来吧。”苏知愉又笑了笑,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精神看似却好了不少。
“好,夫人你等着,我马上就端上来。”听到她想吃,张妈很高兴的下楼去端了。
看着张妈高兴地都忘记了关房门,苏知愉愣愣地盯着门口,楼上很安静,她满心期待地侧耳倾听,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下一刻她便有些懊恼,苏知愉,你在期待什么?他应该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回来过吧?因为酒店里,他的身边,有人需要他陪。
而且就算他回来了,也不会过来看她吧?他气她恼她以致于恨她,甚至恨到全然不顾她的安危,而在酒店里跟别的女人上了c!
待张妈把粥端了上来,闻到粥香,苏知愉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她一口气喝了半碗,速度才慢了下来。
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递到嘴边,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张妈,我回来之后,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
问完了,才把粥送到嘴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是啊,医生说最好药物治疗配合物理降温,这样烧退的快,所以我就一直用毛巾帮你敷额头。”张妈笑着,眼神却不惹人注意地闪烁了几下,心里不禁感叹,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