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瑞现下最反感的便是寒烨的身份,倘若今儿他在此,必是一番冷嘲热讽逃不得。闻了萧楚愔提及四少,在一想那人的脾性,便是寒烨脸上直接挂了无奈叹笑。笑后很快的便又收了色,看着萧楚愔,寒烨询道。
“四少爷那厢,在下可是好不容易解了芥蒂,这若是在叫四少爷听了,怕是真得彻底生分了。对了,这烟花之地巧遇大公子三公子,倒也没什么,可萧大小姐,今儿也会出现在此?”
打从今儿知晓萧楚愔出现在红袖招,寒烨心中便是不少疑猜,如今倒是直明询了,便是询落萧楚愔笑道:“怎的?莫不是就许你们男人逛青楼,不许我们女人找乐子?”
“长姐!”萧楚愔这全无臊意的话刚刚落下,楚杰当即呻、吟出声,而萧家三少,则“噗嗤”一声笑出,连着呛咳数次。这种话,完全不当从女人口中道出,倒也是这屋内的人皆清萧楚愔的脾性,所以也没觉什么,只是有些闷罢了。
无可奈何一声叹,到却换得寒烨笑,连番叹摇道了一句“大小姐果是性情中人”,寒烨说道:“在下当没那个意。”
“你没那个意?正好,我也没刚刚说的那个意,只不过心里头好奇这青楼勾栏究竟是何妙处,为何总能勾得我家三弟每日思而难忘。所以就抽个空,上门瞅瞅,若真是个妙处,到可以考虑偶尔让他过来玩玩。”
从未想过有生之日竟能听到长姐说出这样的话,以至于还在呛咳的萧家三少眼睛都发亮了。这厢心里头刚刚一阵喜,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欣感的话,那厢长姐已眯眼瞧了过来,眼中揣了鄙嫌,说道。
“而我亲转之下所瞧的一切事实也证明了,这压根就是只花银子没别妙处的污混之所。所以往后要是让我瞧见你再偷摸的游进这?那么,呵呵……”
这后头的“呵呵”,远比旁的更具恐胁性,直叫萧家三少闷郁了脸,半晌不愿开口。
这儿也是正色威胁,往后休得再进这种地方,萧楚愔这才复看了寒烨,挑眉说道:“我们上这儿,完全是一时兴起,纯粹为了探寻而来。倒是不知寒公子,今日怎就这般巧了,竟也在这儿。这四弟才刚刚离京游玩,寒公子便瞒着四弟一个人上这种趣妙的地方消遣,也不等着四弟回来再一道过来,这若是让四弟知了,指不定心里头可得恼了。”
既是知己,当然行事总得一块,萧楚愔这话可是带了打趣之意,寒烨倒也听明。当下“呵”笑,寒烨说道:“这烟花柳月的场所,四公子怎会喜的?怕是我邀了,四公子也不见着乐着来呢。”
“寒公子这话可就错了。”抬起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摇,萧楚愔说道:“寒公子从未邀过,又怎知我家四少爷不喜这样的场所。我萧家的四公子啊,那可是吃喝漂赌骑射喷,样样皆具呢。”
“喷?”
这吃喝漂赌骑射,倒是皆清,不过最后那个喷字可叫人不明了。当即不等寒烨开口,楚恒直接笑着询了,询后便见长姐一脸正色回道:“唾沫子四溅,耍嘴皮呛人。”
这番解释,倒也直明,当即惹得有人叹,有人笑,寒烨说道:“这样说来,到是贴切,四公子那一张嘴啊,若是真闹起性来,真能生生挤兑死人。”
对于一个被萧楚瑞视可交之人,这平日里自是没少受了楚瑞的挤兑。说实的,就萧楚瑞那一张嘴,有时连着血亲之人都恨不得将他的嘴缝起来,萧楚愔到真有些想不明了,凭这逍遥王何等肚量,竟是从不与之计较动气,到好似还觉着挺有趣似的。
寒烨这心里头到底在琢磨那些心思,萧楚愔是猜不透的,而且眼下也没兴趣去疑猜。只是抿了唇发出轻微的嘬声,半响之后萧楚愔笑道。
“虽说这烟柳之地实在不是处碰聚的好地方,不过上这种地方都能巧遇,到不得不叹了与寒公子之间的缘分。我们萧家与寒公子的缘分着实叫人摇叹,不过再如何有缘分,萧家也不是不懂事的。今儿误闯,是楚愔叨唠了,春宵一夜值千金,在此先别了,不打扰寒公子了。”
这儿是青楼,不是茶楼,寒烨上这儿到底为了什么,萧楚愔心里还是明白的。她可是个很懂事的人,不甚的误闯并非有意,这会子两位胞弟已过来接自个,自然没有继续留着打搅人家的意思。
当下起了身,也学胞弟一般施礼抱拳,萧楚愔便打算招呼自家胞弟离开这儿。谁知这礼才刚刚施下,却见寒烨说道。
“春宵一夜值千金?萧大小姐,可是误会了。”
“误会?”
寒烨这话可叫人有些不明了,当下微了顿,随后看着寒烨,眉心不自主的拧了蹙,随后再度展开,萧楚愔笑道:“不知楚愔,误会了什么?”
“在下今日上红袖招,并非为了萧大小姐口中的春宵。”
“不是为了春宵,寒公子,你可别告诉我,你上青楼是为了花钱听小曲吧。”
“若在下说,今日上红袖招确实只为舞曲,萧大小姐,信或者不信。”微微压下的嗓调,疑是几分探询,也是这探询的话刚刚落下,萧楚愔的眉眼直接上挑,结结实实翻了一眼嫌眼。一眼翻下,而后“呵”了一声,萧楚愔回道。
“不是吧!这世上竟还有同我萧家三少爷一样,闲得没事干又银子多得没处使,花银子上青楼只为听小曲的无聊之辈?”
萧楚恒这点习性,萧楚愔已觉人世稀罕,毕竟一个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