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拦下他,老农压着声说道:“你这小伙子想过什么?”
“那头猪欺人太甚。”
“猪?”这茶园里头可没人敢这样骂管事的,当下可叫茶农吓的,急忙压了嗓音,老农说道:“小伙子,你可别逞强啊,你可知那人是谁?那可是分坊主事家的管家老爷。你可别逞了一时之气得罪了他,要不然往后这日子,你就别想过了。”
这小伙子生得俊秀,一看就不是能挨苦的,老农也是好心,劝着不希望他意气用事。只是对着这种十足的恶事,恶性的萧四公子哪忍得下去,当下重重哼着,萧楚瑞说道:“不就是一头猪,居然还有脸面自称管家老爷,我今儿就是瞧他不顺眼了,他还能把我怎了。”
说完将自己的手从老农那处抽了出来,楚瑞径直走了出去,翻眼说道:“这一大早的,谁刚从那粪堆里爬出来,张口闭口不干不净的,也不怕熏了这满院子的新茶。”
话是讽得直白,当下叫那管家气得连都横绿,直接抬眼朝着萧楚瑞瞪去,管家说道:“哪个不长眼的,嘴上敢没干没净,敢这么和我说话?”
这话刚怒便瞧着一俊秀男子从茶农中走出,虽一身粗布麻衣,却也掩不了生来的俊骨。在瞧着萧楚瑞从人中行出,这管家的确叫他的模样惊得失了几分愣,不过这失掉的魂愣也就片刻之事。在瞧着萧楚瑞一脸的讽与不屑以及连声哼冷时,刚才他的讥讽再度灌入脑中。
这茶田里的茶农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些低贱之物,就算模样长得漂亮,也仍是一样。当下管家的火气也涌了上来,甩了一身横肉朝着楚瑞走来,冲着他喊道:“你这没眼的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晓不晓得我是谁?”
“不就是一头会哼哼的猪,谁有那个闲工夫费心去记一头猪是谁。”
“你敢骂我?”在这茶田里素来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何时有人顶嘴,而且还如此辱骂于他。当即管家可咽不下这一口气,气得直接呵了左右随着他一块前来茶田的家丁,说道:“你们两个,给我上去好好教教这不懂事的混账,什么是萧家茶田的规矩。”
管事的话刚刚落下,那得了意的家丁登时活动指节走了上去,这人才刚刚走近离开萧楚瑞还有数步距离,也不知何处射来的石子,不偏不倚正巧击中两人膝处。膝上受此一敲击,这两人自然软了脚单膝跪下,因这石子来得突然且这茶田里的皆不是练家子,无人留神到这私下击出的石子。
原还气势汹汹准备动手的两个家丁,忽然毫无根由单膝给萧楚瑞跪下,这突然的软膝一跪,莫说边上瞧得惊心的茶农,就连管家也愣了。
迷着愣看着突然软膝跪下的两个家丁,管家这儿还没弄清个所以然,那厢的楚瑞已经笑着说道:“莫非这就是管家所说的萧家茶田的规矩?这样的规矩还真是稀罕呢,不过这无功不受禄的,毫无根由一拜,我还真承受不来啊。”
呵着展了颜,眉宇之间那舒展开的笑不仅瞬间彰显了公子的华美,更是带了几分气死人不偿命的坏意。萧楚瑞笑起来,的确好看,只可惜除了好看,他那眉宇之间无论是眼眸还是眉梢,处处不消的讽嘲却也足以叫人忽视那一笑下的华美,转而怒了一身火气。
这人可是当着茶农的面给自己难堪,如今这不中用的家丁,连还没打了竟然无缘无故给人跪下,听着萧楚瑞的讽笑以及那茶农中隐隐的窃喜,管家哪忍得下这等奇耻大辱。当下指着茶农怒喝,呵斥再笑就给他们好看,管家干脆自己上前。迈着肥圆的身子走到萧楚瑞面前,管家打算亲自给这不长眼的茶农一个教训。
没想着人才刚到跟前,手才抬起,那挥下的手眼看着就要落在楚瑞那张俊秀的脸时,那一瞬,管家的手叫人隔空拦下。本在萧楚愔身边看着看热闹的韩华,不知何时人已到了楚瑞身边,此时伸了手隔下管事挥下的巴掌。伸手扣握,截下管家这一巴掌,韩华说道。
“管家,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的,这要是真伤了人出了事,闹大官衙可就不好了。”
韩华这一截显然出了管家预料,他都没回来神跟前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冒出的。韩华出手的确让管事的楞了一下,不过这茶田他已称霸多年,如何能叫两个茶农压了气势,当下狠狠将被扣住的手从韩华手中抽出,管家退了两步指着他们的鼻尖说道。
“官衙,我告诉你们,就算闹出事了,这官衙也不会保你们。我们萧家在京都可是有人这,就算是远洲的知府见着我们分坊的熊主事也得客气三分。你这区区茶农,贱民一个,也敢威胁我。真是反了,反了。”
先被楚瑞讥讽一番,又叫韩华拦了下来,管事的这一窝火更是不怒得很。当下就想给他们教训,直接踢开软在地上还没起身的家丁,管事的将那茶田内的监工全部喊了过来。
茶田的监工虽不算多,不过粗粗算起来也有二十来个,在管事的怒唤之下,监工自然赶了过来。为首的监工刚到,就叫管家一番气责,指着那人的鼻尖,管家喊道。
“熊主事那么信任你们,将茶田交给你们打理,可你们看看,这拿来的刁贱之人,居然敢在我跟前耍横。我告诉你们,这两个人给我好好的收拾,往死里好好的收拾,让他们好好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