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日子连绵下雨,下的河水泛滥,不光掩盖了田地不说,就连道路都被下没了,如果这雨水能早一点消退下去还好说,但如果要是连绵不绝下他个一个月,那就惨了,估计明年得要闹饥荒了。
闹了饥荒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小山脚下的一家农家小院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老老实实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自己的爹娘一脸愁容的唉声叹气的低声交谈着什么,还一边摇着脑袋,仔细的收拾着自己放在后屋地下储存的粮食,仔细计算着能吃到什么时候。
算来算去,还是觉得吃不了多久了,小男孩的娘亲偷偷地抹了一下眼睛,叹着一口气的将手里的粮食小心的收了起来。
“娘亲。”小男孩见女人已经弄完了,他摆着两条短短的小腿,从凳子上站起来,张着双手便扑了过去。
抱着女人的大腿,他仰着小小的脑袋,忽闪着大眼睛撒娇道:“娘亲,小虎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了?!”
女人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这才柔声道:“小虎饿了,这就吃饭,娘亲这就去做,我们今天吃粥好不好啊?!”
小米粥香香甜甜的,再配上一小碗的咸菜,吃起来确实挺好吃,而且小虎也最爱喝小米粥了,一听说娘亲要煮粥,他兴奋得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笑容灿烂道:“娘亲真好,小虎最爱吃粥了。”
女人看着小虎的笑脸,她也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准备去做饭。
小虎欢呼一声,围绕着女人跑前跑后的。
看着自己的孩子那么开心,女人已经涌到嘴边的话也只能生硬的咽了下去。她回头看了眼自家的男人,而后者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力地挥着手,叫她去做饭去。
家庭主妇煮饭都是快,没过了多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便端上了桌子,桌子上摆了三个空饭碗,配着一碗小咸菜,看着确实好看,有食欲。只是,如果远了瞅还行,可是一离近了,那碗小米粥说是粥,还不如叫米汤来的实际,一碗清亮亮的米汤里只有那么一点米粒,估计填饱肚子是不可能了,只求着,不饿肚子才是真理。
男人端起一眼见底的饭碗,叹了口气,他转过头看了眼还在淅淅沥沥下雨的窗外,忍不住一声嘟哝:“这雨要下到什么才是个头啊?!唉!”
女人也跟着叹了口气,满目惆怅的端起米汤碗,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然而,大人的世界,小孩子并不懂,他们天真烂漫,他们单纯可爱,他们无知无求,对于大人的难处,他们从来都是不会知道的那个。
小虎的整张脸都快塞进碗里了,他趴着碗里满满的米粒,吃的开心,嘴角边上都挂着好几粒饭粒,他却不知道的仰着脖子,继续吃的很幸福。
女人怜爱地看着孩子吃的香甜的模样,虽然她自己吃不到,但是她依然觉得很幸福,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还要高兴了。
“都吃到身上了,你这个小馋猫。”女人忍不住一笑,伸过手来,轻轻替他将脸上的饭粒巴拉下去,然后摸了摸他的头,道:“吃完了,就去玩吧,等娘亲烧了水,再洗漱睡觉。”
孩子的天性就是玩耍,女人的话,无疑是开了恩,小虎欢雀的一声欢呼,撂下碗筷,便跑到后屋拿了爹爹替他做的小马凳子,晃晃悠悠的欢笑起来。
夜晚的时间黑得很快,小虎玩了一身的汗,在女人勤快麻利的动作下,洗了澡,一身清爽的躺在炕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和女人也在黑暗中又交谈了好一会儿,商量着今后粮食的分配,等到终于实在困得不行了,才互相安慰了一通,相继抱着睡了过去。
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因为家里有两个人还需要他的保护,所以自来觉就比较浅,稍微有一点的动静就容易醒过来。
在睡到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家外面远山的上方传来一阵响动,他赶紧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从黑暗中坐了起来,穿了鞋,披了衣服,打算出去查看一番。
只是,才走到门口,他突然感觉到脚底下的大地一阵晃动,晃得他站立不稳的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摔得生疼的还来不及查看,就听见从山体上方传来一阵巨响,似乎是巨石滚落着,霹雳啪拉的朝着他的房子砸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阵空白,还来不及思考,他的身体已经本能的朝着炕上的位置扑了过去,在他的房子被压垮的一瞬间,他整个身子都已经挡在了女人和孩子的上方,双臂撑在她俩的两侧,整个脊梁像挡住了风雨一般,严密的将那两个人保护在了他的身下。
沉重的房梁,带着狠叨叨的惯力,扑哧一声,直接将他的脊梁骨砸断了,男人连哼都还来不及哼一声,一层层的泥土,卷积着石头,带着被压断的木头,铺天盖地的便砸了过来。
小孩子还在美梦中,女人才刚刚有一点清醒,这三口之家便在这破坏力极大的泥石流中被掩埋了。
因为山脚下,只有这么一家在居住,所以那一家三口失踪了也并没有人发现。就算是知道以前的时候,这里有个小木屋,屋里住着个一家人,有爹有娘,可是,那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没有人敢去,也没有人敢去看看那个被石头掩埋的地方还有没有活人,就算是有,那也是他们倒霉吧。
林猫儿等人顶着大雨,跋山涉水,昼夜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