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分明,大祭司的神情是鲜有见过的冷酷。原本总是淡然对着自己笑的唇瓣,此刻死死地咬合在一起;那双总是泛着清波的眼睛,慑出的是令人心悸的光芒。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神情,还是一个无知的男人误闯了圣地,毁坏了催生依米花的神物之时。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男人最后浑身血污西去的模样。
如同一只被虐待至死的瘦犬。
而大祭司站在一边,毫不所动。仿佛那消逝的生命,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她想开口问问景王何时说过要来后山,还想说上几句什么,却不期还没说出口,就听得温婕儿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阿莣。”
“在。”她颤声回道,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雷鸣。
“你先回避,我一个人待会儿。”
不祥的预感瞬时如潮水般包围了自己,阿莣嗫嚅道:“大祭司……”
“去吧。”回应她的,是冷如冰窖的声音。
眼前的女子站定身子,山间隐有风来,吹得她碧绿长裙涟漪四起。
阿莣看着看着,腿就软了:
“是……”
她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