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冰清扭过头,她脸上的那种肃穆让人心惊,司空笑看面前人张开嘴,一字一顿地说道:“先祖遗训:若学府被外族侵占,三族后人务必重启祭坛。”
司空笑又迷惑了,“既然如此,娘亲,你为什么不把这紫金令交给凰姐姐?”
凰姐姐作为古家现任家主,不但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又能洞察时局善于机变,而且这十年来与隐世大陆众精英一起历练,她积累下来的威信毫无异议已经是四国这一辈的第一人。
在这多事之秋,由凰姐姐重启祭坛不是更合情合理吗?
古冰清默默垂下了头,司空笑借着月光看到自己娘亲脸有些僵白,心中更是困惑不解,而就在这时,古冰清低低一声叹息,言道:“笑笑,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三大家族明知道有一条可以通往仙境的通道,却从来没有人用过呢?”
司空笑右眼皮不经意地跳了一下,“…为什么?”
“……”
古冰清看着不远处的墓碑怔然失神了很久,就在司空笑以为美人娘亲不打算开口时,面前人终于吐出一句话:“因为三百年前,人族重启祭坛时,祭坛上的一位族长当场化作了飞灰……”
祭坛上的一位族长当场化作了飞灰……
听到这里,司空笑的心跳无法控制地停滞了一秒,电光火石间将从前发生很多事情串成了一串。
“不但如此,那个家族后来也毫无征兆的落没了,甚至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有流传下来…人人都说…这就是开启那祭坛的诅咒。”
司空笑握紧了两块冷冰冰的紫金令,一时间只觉得头脑中嗡嗡作响。
原来司空家族竟是这样消失的?!原来紫金令背后的秘密竟是这样?!
可笑当初还有那么多人为了这催命符丢了性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空笑乱哄哄的脑子才慢慢重归于平静,可当她低下头看到自己手中握着的这块属于古家的紫金令,顿时脑袋一空——
娘亲此刻将紫金令给我,岂不是要自己……
抬起头,勉强扯了扯唇角,司空笑一双黑眸此刻盛满了不可置信但又隐隐夹杂着一丝期望,“娘亲…你把紫金令交给我…是要我去……”
*
陈国仙门
白衣白发的皓首老者和一个曼妙动人的红衣女子并肩走在一起,那皓首老者正是仙门老祖,此刻他咳个不停,身子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硬朗。
“小松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红衣女子眉心揪在一起,一双眸子忧心忡忡的紧盯着不远处的一扇巨门。
“咳咳…齐护法虽然将自己的修为传给了松少主,可松少主资质有限,能否得到主家的传承还是未知啊…”
听到仙门老祖的话,齐红的眉头又是一紧,“臧家从古时便是司空家族的近臣,臧护法可有办法帮小松得到传承?”
仙门老祖捋了捋长须,看着山巅的巨门悠悠叹了口气:“这一切自有命数,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命数?”
齐红眯起眼看着身旁一脸高深莫测的老头子,“司空家族这一辈就只有司空松、司空笑、司空凰三人,司空凰已经入了古家族谱改称古凰,司空笑又是那懒散的性子,如今能担当司空家的只有小松一人,我倒要请教请教臧护法,你口中的命数所指为何?”
“天机不可泄露。”
“切~”
*
“娘亲…你把紫金令交给我…是要我去……”
看着面前小家伙那双大大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古冰清的心口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把剑,疼的她几乎喘不了气。
可她有什么办法?拥有古家真正嫡系血脉的人到这一辈就只有自己和哥哥两人,此刻自己修为已废,哥哥的孩子不是早夭就是下落不明,如今能代表古家去重启祭坛的不是笑笑、就是凰儿、再有就是小松……
都是自己的孩子,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果可以,她宁可自己去死啊!
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渗透进了干涸的土地,古冰清垂着脑袋,除了无力的跪在司空笑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她作为古家人,她有无法逃避的责任和使命,哥哥死前苦苦哀求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她痛过、惊过、也怨过,可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人族衰亡?眼睁睁看着古家后继无人断了传承?
古冰清终是闭上眼,咬紧了嘴唇,“笑笑,是娘亲对不起你…不、是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母亲。”
司空笑盯着面前的美人娘亲,黑眸里突兀的涌出一丝水光,可下一秒,司空笑飞快昂起头,硬是把那一抹泪意给压回了眼眶,“我能再问一句么,这是娘亲的决定…还是古家……”
“无所谓是古家还是我,早在你和凰儿一出生,所有的一切便已经落定…”
“哦?”司空笑眉头微微皱了皱,“凭什么决定的?”
古冰清一双水眸黯淡无光,她看着不远处古冰宸的墓碑,哀声道:“那时我还只是古家的嫡系小姐,也不知道这许多事…但我却知道,古家的掌权者必须拥有极品冰灵根。”
司空笑握着那紫金令的手用力到苍白,原来如此,所以自己才是那个必须牺牲的人么…
“可后来…哥哥却告诉我,古家最后选择了你作为家主,那时我非常不解,几次与他飞鸽传书,最终他抵不住将实情告诉了我,所以…所以我……”
司空笑自嘲一笑,替面前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