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看着点,”他说:“别让人以为你娶的是个公关小姐。”
严松伟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什么娶,什么小姐。”他朝祁良秦看了一眼,说:“不过我倒不知道他这人这么外向,原来他还担心他不自在。”
“不知道他外向,”严柏宗冷笑:“他还要开放到什么程度,你才觉得外向。”
严松伟一愣,抬头看他大哥,严柏宗却已经把酒杯递给了男侍,自己洗手间了。
严松伟笑了笑,穿过人群拍了一下祁良秦的肩膀,祁良秦一回头,手里的红酒就撞到了严松伟,倒是没泼到严松伟身上,全泼在自己身上了。
早有旁边的男侍递了纸巾上来,严松伟一边帮他擦一边说:“你喝了太多酒了吧。”
“没事,”祁良秦笑着抬起头来,脸上泛着酒红,眼睛里似乎都多了许多油油的光彩:“没喝多。”
严松伟推他说:“去洗手间冲一下再擦。”
祁良秦点点头,就赶紧去了洗手间,走到镜子前,打开水龙头,却没冲洗,直接趴在哪儿差点吐出来,他怕人看到,赶紧朝里面冲,心想要吐也要吐在厕所里,别让人看见,丢了人。
洗手间里有人正在小便,他拉开一个单间便进去了,关上门,马桶盖刚打开,就吐了出来。
也是奇怪,并没有喝醉,居然吐了。他拽了一截卫生纸擦了擦嘴巴,感觉也吐的差不多了,这才打开门出来,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严柏宗站在他跟前。
“吐了?”严柏宗问。
祁良秦木木的,竟不知道如何反应,见严柏宗冷着一张脸要往外走,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松开。”严柏宗扭头看他。
洗手间的灯光有些暗,也可能是他喝多了,看不清楚。他松开了手,脸上火辣辣的。外头有人走进来,严柏宗就走了出去。
祁良秦站了一会才出来,来到外头,洗了洗手,在那擦了擦身上的红酒渍,然后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脸上是酒红,眼神里带着些骚气。他当初只是个读者的时候,记得小说里写严柏宗对祁良秦如何无情,底下一堆读者骂渣攻,说小心脏受不了。但他那个时候却属于严柏宗越是无情他越爱的那种。
他算是比较理智和现实的一个人,那种无缘无故,没有准则的甜宠他觉得不合理的时候,就会觉得很虚假,就好像是一场春梦,梦里再甜也是虚的,不真实。严柏宗不是别人,他不是其他文里那种痴情暖心的忠犬攻,他是严柏宗,他正直,正经,克制,他不可能对自己弟弟的爱人有任何逾矩行为,即便他心里也对祁良秦动了心,他也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行为举止。
这才是他值得爱的地方啊。如果严柏宗是一个轻易就动心的男人,没有准则,只有爱欲,那他也不是他心目中最爱的严柏宗。
仔细想一想,竟然觉得有些矛盾的可笑。
“喝多了?”
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男声,他抬起头一看,就看见镜子里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瘦高个,面容俊朗温和。
这个男人他认得,刚来的时候就碰过面,严松伟帮他介绍过了,他是王叔叔的弟弟,王泽,今年三十六岁。因为这个人物在书里出现过几次,所以他记得很准。
“没有,有一点点头昏。”他笑了笑,转过身擦了擦手。
“刚听张姨说,你入秋要到我们学校上课?”
祁良秦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口里的张姨说的就是严老太太,而关于上课的事,他几乎已经全忘了。
《男版潘金莲》这本书写的非常细腻,一直到第八十章,都没有写到他去上大学的事。
他愣了一下,问:“你也在那个学校?”
总不至于这个年纪还在读大学,读博士都不大像。
果不其然,王泽笑着说:“我是东大的老师。”
他口里的东大,是东华大学,也算是南城大学里头的翘楚了。祁良秦隐约意识到严老太太帮他走的后门,很可能和面前的这个人有关,便赶紧低头说:“请王老师多多指教。”
王泽就笑了出来,说:“我还未必会教你们班,得看到时候的安排。”
他和王泽又闲聊了几句,王泽去小便,他便从洗手间出来,谁知道出来之后,却看到严柏宗站在厕所门口,看着他。
他倒是吓了一跳,因为他觉得严柏宗的眼神,像是在捉奸。
“我原来对你印象很好。”严柏宗面容很严肃:“没想到你这么不检点。”
祁良秦愣了一下,脸颊立即涨得通红:“你……你不要污蔑我。”
“王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
天可怜见,他真的不知道。严柏宗面色阴沉,似乎不愿多跟他说话,便朝外走,走廊里正好没什么人,祁良秦赶紧追了上去,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同志?”
严柏宗立即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看来你知道。”
“……”他真的只是瞎猜:“我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刚才寒暄了两句。”
严柏宗面色缓和了一点,可依旧不算温和:“你既然已经结了婚,就该对婚姻负责任,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告诉松伟,但是如果你不安分……”
后半句他没说,因为那边严松伟已经在喊:“良秦,过来。”
严柏宗便走开了,祁良秦去了严松伟那边,原来严松伟在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祁良秦一边应酬着,一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