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贼兵退走,杨相又等了一会,命哨探跟上去查看,得知贼人全都退到了山上,这才返回村里。
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在路上准备逃跑的车队闻讯又转头回营,多亏帐篷之类的大件没来得及拆除,很快又驻扎下来。
刘村医刚给史进处理好了伤口,又急忙赶来为众人治伤,待看到近一半人的伤口都裂开了,不禁露出痛苦之色:“又得再缝一次!我是郎中还是屠夫?”
好在大伙的伤情都不太严重,再次用盐水洗礼钢针缝过之后,刘村医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都无大碍,别再崩裂就好,不过服用的汤药里黄连用量得加倍!”
他配好了汤药,命护士用陶罐熬好,让众伤员喝下,每日三次每次三大碗,把一群男人苦的舌根抽筋,直叫宁可挨针也不想喝这玩意!
杨相一到营地便去看望史进,刚到帐篷外就听里面史进在大喊大叫,好像被人虐`待了一样。
他觉得奇怪,从门帘缝里偷眼一看,只见史进被包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正对床边两个虎视眈眈的护士大叫:“我要出去!你们不要拦我!”
那两个护士却都是中年壮妇,一边一个叉腰站在他边上,用山东土话说道:“俺们得了刘郎中和杨管家的嘱咐,要是让你下了床,就扣俺们三天工钱。小伙子,你别为难俺俩,好好在床上待着行不?”
“我不要你们管!我就要下床!”一向爽朗的史进居然撒泼了,身子一动就想往起翻。
“呦呵,敬酒不吃吃罚酒!”两个壮妇捋起袖子各抓住史进一支胳膊,死死按在床上。
“放开!”史进拼命挣扎。
壮妇见用力过猛,有些害怕了,好声劝道:“小伙子,你不要命了,伤口会裂开的。听你婶子的,乖乖躺着别动啊。”
“我……我……”史进不挣扎了,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叫道:“我要解手!”
两个壮妇一呆,随即拍着大腿大笑起来:“嗨!我当是什么事呢。哈哈哈哈。”
笑好半天才停下来说道:“不就解手嘛,这有啥难的?婶子拿盆给你接就行了。”
“不行!”史进红头胀脸的高叫一声,又要挣扎,被两个壮妇武力镇压下去。
“哎呦我说,俺们两个都能做你娘了,你个刚长毛的小家伙害什么羞。”一个女人伸手就去掏他的鸟。
“不!不要啊!”史进快要疯了,双手捂住腿间惊恐的大叫起来,拼了老命要起来。
两个女人眼看着压不住了,杨相忙进来喝止道:“都给我停手!”
“哥哥快来救我!”史进见杨相来了,好像从酷刑中解脱了一样,立刻安静下来,眼巴巴的看着杨相。
“东主来了,快劝劝你这兄弟。”两个壮妇赶紧放开他向杨相说道。
杨相为了史进的面子,训斥她们道:“我这兄弟年刚十八,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于那事上拘谨害羞,不比那些粗野男人。你们两个婆娘不要嘲弄他。”
“是。”这通骂不疼不痒,俩壮妇看出来了杨相的态度,嘴里应着,却都在偷笑。
“哥哥,我要下床。”史进憋不住了,又要挪动身子。
杨相一把抓住他道:“兄弟,不要动,女人你不方便,我找两个男人来帮你就是了。”
“啊!”史进崩溃了,呆了一下,倒在床上不吭声也不动弹了。
杨相悄悄去看他的脸,好像快哭了,差点笑出声来,急忙捂住嘴。
“活该,不让你出战,你非要逞强,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老子的。”他骂了一句,起身出去招呼人。
刚到门口,正好刘村医走了进来,看到史进一动不动的躺着,很是欣慰道:“这样才对嘛,你总算听话了。”
杨相心里好笑,问道:“老先生,他伤势如何?”
刘村医抚着山羊胡子摇头道:“很不好。他身上七八道伤口全崩开了,边上的皮肉也撕裂了,好不容易才缝住。而且伤口还进了汗水污物,很可能会发脓。伤势本来就重,他又躺不住,如果再崩一次的话,我可真的无能为力了。”
杨相一听这话,心一下沉到海底了,史进的表情也沉重起来,不由得咬了下嘴唇。
刘村医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见刚包好的白布又渗血了,不禁大怒,吼道:“臭小子,把老夫的话当放屁吗?我告诉你,你要想活命,以后不能再动弹,吃饭拉屎都不能自己动手!明白了吗?”
史进闷头不语,杨相蹲在他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一身本事还没施展,就这样死了岂能甘心?”
“听大伙的劝,安心养伤。我这就去叫两个老汉来照顾你,吃喝拉撒人之本性,不要不好意思。”
史进听了,无奈的点了下头。杨相又安慰了他一番,见他一脸麻木状,完全没了反抗的意思,这才放心出去叫人。
……
杨相一边忙碌一边密切关注着史进的伤势,每次见到刘村医,都发现他的神情越来越严峻,看样子很不乐观。到了夜间果然开始发烧,急忙过去一看,伤口红肿了起来,已经发炎了。
“伤口感染了。”杨相紧张不已。如此多的伤口,没有抗生素,很可能会导致血液感染,那样就彻底没救了。
他心焦不已,整晚守在史进身边。挨到第二日早上,病情越发严重,杨相看着烧到神智不清的史进,心如刀割。
刘村医也束手无策,一晚上苦思冥想,把颌下胡子都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