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听了鼻涕虫的话,心中一跳,还以为群贼要对自己不利,忙拉他进来,关上门,故作镇静道:“救我?这是什么话?”
那鼻涕虫一副很有智慧的样子说道:“大王,就算咱们赶走了山下小股官兵又能如何?官兵大军早晚要来围剿,咱寨子修的是结实,很难打下来。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粮草不足啊,最多撑上两个月,早晚难逃一死。”
“是这事啊!”李忠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他瞅了一眼鼻涕虫,不禁笑道:“连你这小贼能想到的,我做大王的能想不到?官兵进山难道不吃粮?他们运粮进山,比我们还要困难,长期围困,花钱如流水,先撑不住的肯定是官兵!”
“啊?!这……”鼻涕虫愣住了,使劲抓着鸡窝一样的头发,皱着脸想说辞。
“哈哈哈。”李忠看他这幅窘迫样子,大笑道:“小崽子还想做我的军师。”
他心中好笑,看来这个小家伙想要通过给自己出谋献策提升地位,可惜他的想法幼稚可笑,自己也不能给他地位。
看在他想投靠自己的份上,李忠不跟他一般见识,一挥手喝道:“滚吧!”
鼻涕虫脸色变了变,一咬牙说道:“大王,其实小的想说的是,与其和官兵打仗,咱们不如向官兵投诚。”
“什么!”李忠闻言大怒,一把揪住鼻涕虫的耳朵骂道:“小崽子竟敢劝我投降,信不信爷爷割了你的舌头?”
“啊呀呀。”鼻涕虫呼痛道:“大王听小人细说,听小人细说啊!”
李忠想了想,内中恐怕有隐情,不然他一个小孩怎会跑来游说自己,便松开手,拔出匕首道:“好,我听你说,有一句不中听的,伸出舌头让爷爷割了。”
鼻涕虫害怕了,佝偻着身子说道:“大王,我不是一个人,是其他人让我来找你的。”
“其他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王,是这样的。”鼻涕虫事情细细说了。
原来这小贼自从给那军官带过一次话后,在众山贼眼里俨然成了官兵的传话人,有招安想法的贼人都来找他,详细打问官兵开出的条件。
这小家伙本来只是桃花山上地位最低的贼人,经常被人欺负,忽然受人看重,很是满足。他很清楚别人为什么尊重他,于是便撒谎道那军官开出了很好的条件,还四处宣扬。
众贼都听的心动,常来他这里听他说。这鼻涕虫也精明,不停描绘招安后的美好生活,把听众撩拨的心痒难耐。时间一久,便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势力不小的招安派。
招安贼想投诚,却知道周通痛恨官兵,绝不会答应,不敢和他提起,也没胆量逃走。眼看着明日又要和官兵开战了,他们只好冒险来找态度不明的大头领碰运气,便让想出风头的鼻涕虫来做说客。
“大王,只要你能带着兄弟们投官兵,俺们便都投靠你,不再听那周通的。”鼻涕虫昂然说道。
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李忠都听呆了,张嘴无言,好半天才道:“容……容我考虑考虑。”
“好。”鼻涕虫很有眼色,看出来大王被自己说动了,耐心的在一边等待。
李忠沉思道:“应该不是周通派来试探我的。我丝毫威胁不到他,他根本没必要玩这手。”
他本人对官兵也很不信任,不想招安,可是又不愿放弃这个壮大自己实力的好机会。该怎么办呢?
“你们有多少人?”李忠开口道,他要先看看这些人的分量够不够。
“光是表明态度的就有四五十人,还有很多没有明说的,最少也有上百人吧。”
“这些人已经人够用了。”李忠暗自点点头。
他心中思量道:“明日交战,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投靠了我。再和官兵血战一场,结下死仇,他们也不敢再去投诚。总之不论输赢,他们的退路都已断绝,除了依附与我,别无选择!”
“到那时,周通势力大损,我凭自己的武艺和手里这些人就可以压他一头了!”李忠心中算盘拨的啪啪响。
想好了对策,他得意万分,对鼻涕虫说道:“我想好了,明日就带你们去投官兵。”
鼻涕虫大喜。
李忠又道:“不过明天周通会在后队监视,他的心腹很多,不好直接行动。等开战后,你们都聚在我身边,为我监阵,等周通的手下和官兵打的精疲力尽,我们就反水投官!”
“好好好!这个计策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人。”鼻涕虫虽然狡黠,还是太嫩了,轻易就被老江湖骗了。
……
第二日早上,桃花山贼饱食酒饭,只留百来个老弱残兵守寨,其他人马一起冲下山来,浩浩荡荡直向桃花村杀去。
李忠骑着一匹劣马,横着朴刀走在队伍前面,受伤的二大王周通坐在滑竿上,由四个喽啰抬着,跟在队伍最后。
周通右臀上的箭伤老不见好,坐在滑竿上也疼痛难忍,只好斜着身子,把身体重量都放在左臀上,时间一长压的左边身子都麻木了。
“贼`他`娘的!折磨死爷爷了!”他痛苦的骂了一句,抬头看着前方的队伍,眼中露出了凶光。
自那次和官兵交战之后,他就知道手下很多人想要招安,无奈他疮发病重,无力镇压,只能任由心怀不轨之徒猖獗。昨晚他又听到风声,有一些人在寨子里四处串联,想要在阵前投降官兵。
这下他慌了,连夜和李忠商议对策。
李忠也很紧张,建议道:“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