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兵追杀桃花山贼至鲤鱼谷,山贼守着险要山路,官兵无法攻山,双方对峙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山谷里一时平静了下来。
却说杨相自到了鲤鱼谷,立刻就派了得力斥候去探查通往沂州的道路情况,在等待探子回报的这段时间,正好为受伤的山贼俘虏疗伤。
从桃花山寨逃跑的都是没有受伤的青壮山贼,其他老弱病残则全部被抛弃了,总数有四百多人。就这些贼人的处置问题,杨相和九村联保协商了一番,说服他们接受了大部分俘虏。
没逃走的贼人大都身子弱,分散到各村以后,掀不起一点浪花,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闹事。虽然干起活来比不上健康之人,但却是奴工,大户们很愿意家里多几个不花钱的劳力。
只有四五十个伤势较轻的青壮贼人,哪个村子都不敢收。这些人是受伤的恶狼,现在看着可怜,伤好了可是会吃人的。收留他们就是引狼入室,自取祸端。任杨相怎么说,九村联保死活不要。
见这群山贼实在推销不出去,杨相无奈,只好带上这些他们,打算治好伤后,好好调教一番,收编做战兵。
“昨日命军头训练俘虏,不知做的怎么样了?”杨相一早出了营地,向俘虏营走去。
俘虏营建在离大营几十步远的一个山凹里,三面石壁环绕,一面立着木栅栏。木栅栏这头则是军营,全部的战兵都堵在俘虏营的门口,山贼除非爬上悬崖,否则别想逃掉。
杨相走到营前,看到几个值守的战兵或依或坐的守在路口聊天,心中顿时不喜。
“老兄弟们虽然能战,但是纪律性太差,离一个合格的士兵差的远呢。等安定下来,一定要好好收拾军纪。”
军营只是搭着帐篷,并没有围墙,他到了跟前一看,营内竟然一个人都不见,平日里喜欢热闹的战兵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人都去哪了?”他问那几个值守战兵。
“东主,人都在后面看好戏呢。”一个战兵抱着枪,一脸促狭的笑道。
杨相狐疑的走近营区,绕过几排帐篷,就看到大群战兵挤在木栅栏前,都朝里面指指点点,大声哄笑着。
他过去一看,只见俘虏们挤成一团站在场中,浑身上下脱的精`光,只有一条遮羞布和裹伤口的布条。在周围无数嘲弄的目光注视下,山贼都弯着腰双手捂在裆部,神色各异,有的害怕,有的羞恼,有的愤怒。
在俘虏周围站着一队手持武器戒备的战兵,几个军头则聚在一边商谈着什么。
杨相离他们不远,只听崔道成说道:“东主要我们训练俘虏,可是怎么训练啊?”
丘小乙道:“我也曾在禁军里混过,说实话,禁军的也没啥训练。只是十天半个月大伙一起出来站站队,摇摇旗,射射箭,耍上半天,就都散回家。我们不会也这样搞吧?”
牛贲叫道:“这样能搞个鸟!东主是让咱们把这些废柴调教成既听话又能打仗,又不做坏事的好汉,你那射箭摇旗能行吗?”
丘小乙怒道:“那你说怎么训练?”
牛贲怪叫道:“当然是打了!谁不听话就打,把他们打的服服帖帖,自然就听话了。”
崔道成帮着丘小乙说话:“谁不知道调教喽啰要打?可你连怎么训练都不知道,无缘无故怎么打?”
曹正也说道:“他们伤还没好,训的猛了或者打的重了,别加重伤势可就麻烦了。”
几人争论起来,史进是几人中领头的,伸手止住他们说道:“别吵了。我们几个都不知道怎么训练,丘道士的法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毕竟是禁军用的,就按他说的办吧。”
其他人也没主意,只能同意,都道:“好吧,就听史大郎的,照丘道士的法子练。”
丘小乙瞅了眼不服气的牛贲,略有些得意,说道:“摇旗射箭免了,就练站队吧。”
他讲解一遍要领,接下来就开练。
只见他们把俘虏分成几队,排了个方阵站好,齐呼几声之后,就没动静了,只是在原地歪歪扭扭的站着。
“就这样吗?”几个军头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也没见丘小乙再下达其他命令,都不耐烦的开口问他。
“没了。站队嘛,就这样。”丘小乙抱臂说道。
史进几人心头火起,都破口骂道:“鸟人,没地消遣爷爷几个,吃`屎去吧!”转身都散了。
丘小乙委屈的摊手说道:“他们不能射箭不能摇旗,只能站队,禁军就是这样搞的,你们骂我作甚?”
杨相看这几个外行实在是没招了,不禁摇头叹息:“都是混江湖的粗坯,没有一个正规军人出身,让他们搞训练,真是难为他们了。”
他推开栅门,走进俘虏营训斥几个烦恼的军头:“亏你们还是军头,连训练都不会,以后还怎么带兵?”
牛贲几个不太服气,解释道:“我们以前从没做过这种事,不晓得怎么训是人之常情。”
杨相叫道:“我也从没做过练兵之事,没做过就不能动脑筋想办法吗?你们都看好了,看我是怎么练兵的!”
他到俘虏队伍了看了一遍伤情,见一些贼人腿脚上有伤,便命令所有人都盘腿坐在地上。俘虏们见这位指挥使嘴上说的凶,却让他们坐下,都放松了下来,笑嘻嘻的摊在地上。
却见杨相又调来一队刀斧手,再给五个军头一人手里塞了一根藤条。
就在军头们摸着藤条迷惑不解时,就见杨相走到他们跟前,语气异常严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