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相走到栅门前,守门的搬开木门,待战兵们让出路来,他才发现门后站在一群穿着白围裙的护士,都用一种仰慕的眼神看着他。
“咳!”杨相被这些老少娘们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道:“你们来给俘虏疗伤吧?进去忙吧,让史大郎他们先停下。”
护士队长王金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睛都变成了桃心状,花痴一般傻笑道:“东主,你真了不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就像铁人一样!”
“就是就是,东主随便一出手,就把那群提不起来的山贼训的服服帖帖。”
“嗯,对!看史大郎和牛二愣子他们,真够笨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比东主差远了。”
“俺家汉子要是有东主一分能耐,俺就不会跟他四处跑着要饭了。”
众婆娘唧唧歪歪的议论起来,夸奖杨相的同时还不忘贬低其他人。
杨相听的脸皮发烫,史进几个无地自容,周边战兵纷纷往一边躲开。
“再让这群老娘们乱说,我就成所有男人的公敌了。”杨相实在听不下去了,忙叫道:“好了,让一让,我还有事要回营地。”
挤开一条路就逃,刚从婆娘群中出来,迎面又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是那三十六岁的‘小女孩’张芊。
杨相忙停下脚步向她施礼道:“原来是张小……哦不,是张家小……不对,是张……”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此女,竟然卡住了话头,结结巴巴,其他护士都笑了起来,场面十分难堪。
“扑哧。”那张小娘子见杨相憋的额头青筋跳动,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说道:“杨指挥叫我张芊即可。”
“张……张先生,就叫你张先生好了。”杨相总算想到过合适的称呼。
“民女怎敢称先生。”张芊客气道。
杨相霸道的一挥手,不容分说道:“就这样定了,叫张先生。”
张芊眼中光彩一闪,淡淡一笑,拂了拂衣襟,负手道:“也好。”
看到她这幅清逸出尘之态,杨相微微分神,顿了一下说道:“这些山贼俘虏虽然看起来很老实,但是野性未驯,张先生为他们医治,切记要带着官兵在身边。”
张芊颔首道:“多谢杨指挥关心,几个军官安排的很周到,不会有危险的。”
“好。”杨相点点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有一种身份错位感。虽然知道张芊的年纪比自己还大,可是总忍不住把她当成个小女孩,说着说着,语气就变成了大叔关切小女孩的味道。
怕自己又说错话得罪她,杨相不敢多待,拱手道:“那就麻烦张先生了,告辞。”
“嗯。”张芊微微欠身送行,抬头看着杨相急匆匆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
五天后,时迁带着几个探查道路的斥候赶了回来,杨相忙召集众头目来议事。
大帐一面的篷壁上挂着一扇门板,上面用墨笔画了一副难看的地图。时迁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指着地图比划着,杨相和一众头目则站在对面聚精会神听他解说。
“要往沂州去,只有两条路。一条小路由正南方向贯穿鲁山,另外一条则是折往东南,经由临朐县走鲁山和沂山之间的大路。”
“大路不成!”梅九立刻说道:“大路是连通青沂两州的官道,来往行人众多,很容易出漏子。而且临朐是个大县,还有禁军驻扎,走这条路很危险,你说说小路。”
时迁看了眼杨相,指着小路道:“小路倒是安全,但是路途长,路况差,我们车辆辎重多,很难通行。要是硬过的话,只能舍弃大车轻装而行。”
梅九想了想,说道:“虽然会损失些财货,但也比被官兵剿灭的好。杨兄弟你说呢?”
杨相抱臂细看,想了片刻,摇头道:“车上装的是我们起家的本钱,绝不能舍弃。”
他说着,走到地图前,打量着那条大路,问时迁道:“大路这一路上的情况你们摸清了没有?”
时迁道:“如梅先生所言,大路很容易暴露。”
他指着地图道:“首先,青州禁军已经从清风山退兵了,他们在临朐县西边的瑞龙镇有个军营,里面有三个指挥八百多人马,随时可能袭击我们。”
“其次,过了临朐县城就到了清风山脚下。这里还有两道难关。”
“一是扎在清风山前面官道上的巡检司——清风寨。”
“清风寨是为防贼而设,防御严密,里有三百多土兵,过往行人都会仔细检查。寨里还有一个了不起的巡检副寨主,叫做小李广花荣。其人武艺高强,箭法如神,还带兵有方,是个强敌。有这花荣在,我们很难越过清风寨。”
“花荣?”杨相前后两世都知道这个人的厉害,警惕心大起。
时迁接着说道:“就算过了清风寨,再往前大路旁的清风山上,还有一股悍匪拦路。”
“这伙强人可不比兰容寺和桃花山之贼。他们全是无恶不作的凶悍老贼,三个头领也都是手段高明的穷凶极恶之徒。”
“清风山强贼,凶残暴`虐,为祸甚烈。青州官府屡发大军往剿,都攻不下他们的山寨,这次禁军调动了三千余人攻山,依然无功而返。我们带着大笔财货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经过,三个恶贼可不会轻易放手。”
“……”帐内一片寂静。
“要连闯三关呐!”有人出声叫道。
“大路万万走不得。”众头目都对这条路望而生畏,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