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孔太公的计策,李忠和周通都感到心中发毛。
他们做山贼的虽然品行恶劣,但大都是不动脑筋的明抢,何曾有过这么阴毒的心思?要是他二人真的陷入这种的困境,说不定还真就被这老家伙哄去杀人全家了!
“此老贼不是好鸟,我刚才还以为他真是是个好汉呢。”周通附在李忠耳边悄悄说道。
李忠看了一眼对面老神在在的孔太公,也附耳说道:“这样也好。既然他不安好心,咱们向他家下手的时候就不用心生愧疚了。”
孔太公看他两个窃窃细语,心中不屑道:“就算你们看透了我的想法又能如何?除了我给你们指的这条路,你们再无路可选!”
他很有涵养的在一旁等待,两个贼首低声交谈了好半天,终于有了结果,只见周通攥紧了拳头说道:“我们兄弟想好了,打傅家,上白虎山!”
李忠说道:“我们惹来官兵,困守山上,还望太公你能在暗中多多支持。”
“好!”孔太公大喜过望,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道:“二位大王请放心,等打下傅家,以后我们就是唇齿相连的邻居了,我自然会全力支持你们!”
三人都很高兴,互敬了一碗酒,李忠说道:“不瞒太公,那傅家庄园修的甚是牢固,庄子里足有六七百青壮汉子。而我这里只有不到三百个人,怕是打不下来庄子。”
周通道:“傅家庄的人很机警,村外一直有人巡哨,我们一出林子就会被发现,夜里偷袭机会也不大。”
孔太公笑道:“傅家这段时日正和家争斗,所以戒备严密,我家里也一样,你们来打我家也很难。”
“不过只要有人手,灭了傅家不是什么难事。你们先到白虎山隐藏起来,等上一两日,待我布置好了,攻破傅家庄易如反掌。”
和山贼待了小半日,等到入夜天黑时,孔太公便带着大群山贼从来时山路绕到白虎山下,送李忠等人上了山,自和几个家人回到家准备。
……
就在他们刚离开树林不久,杨相接到哨探的回报,立刻带着几个哨探,快马加鞭直奔傅家庄,又命战兵全副武装于后跟上来。
他们一行人刚到傅家庄外,就惊动了里面的百姓,只听铜锣‘哐啷啷’的筛了起来,村里顿时人叫狗吠,沸腾起来。一阵骚动后,很快就有无数火把在各处亮起,又迅速汇聚在村口。
杨相驻马,举目一瞧,就见火光照耀处,几百号村民拿着棍棒器械堵在进村的路上。
“这傅家庄好强的动员能力!”杨相暗暗称奇。
他们几个骑马立在村口看着,待对面集合完毕,便有一个穿红衣的后生手持长棍越众而出,喝道:“来者何人?”
杨相细看这后生,见他十八`九岁年纪,身材挺拔,相貌英俊,举手投足间虎虎生风,不禁暗赞一声:“好一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
他只顾看没有出声,身边的一个哨探喝道:“大胆村夫,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什么人?”
那红衣后生上前几步,仔细瞧了瞧,这才看清马上之人全身贯甲,带刀枪携弓弩,全都是制式装备,一看就是正规军士。
“你们是官兵?”红衣后生惊讶之下,有些不知所措,回头看向后面的人群。
只见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中年书生,有些狼狈的扶着帽子跑过来问道:“不才傅元和,乃傅家主事人,不知几位将军深夜到我庄上有何贵干?”
宋朝文贵武贱,杨相见对方是个读书人,便下马施礼道:“见过傅员外。在下乃青州厢兵指挥使杨五,有重要军情要和傅员外商议,不便当众说起,请移步屋内详谈。”
那傅元和见杨相几人军容严整,气势不凡,肯定是官兵无疑,也没有生疑,命令红衣后生暂且管好村民,自己带着杨相进了自家庄园。
双方在客堂坐定,闲话几句,杨相便直说来意:“傅员外,在下奉本州兵马都监黄信大人之命,于一月前前往桃花山探查贼情。与贼人相持大半月后,寻机击破了那股山贼。”
“杨指挥好生勇猛,真名将也!”傅元和惊讶不已,这么敬业的大宋官兵,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杨相苦笑道:“什么名将,和山贼恶战几场,我手下伤亡大半,现今只剩不到一百士卒了。”
傅元和听了,愈发震惊。这简直是拼了老命和山贼硬干啊!为了国事耗尽自己的实力,眼前这位指挥使不知道是勇猛敬业还是痴傻。
“咳。”杨相吹嘘一番,见他发呆,咳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两个贼首被我攻下山寨后,带着三百残匪向南落荒而逃,我带人在后紧追不舍,一直从桃花山追到你这石门沟。”
傅元和听到有大股山贼窜到自家地盘上,顿时紧张起来,神情慌乱的问道:“贼人现在哪里?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杨相道:“我的哨探一直跟踪监视着他们,他们进了石门沟以后,就躲藏在沟口的树林里。”
“下午时,哨探又见到你隔壁孔家庄的孔太公偷偷进了林子和贼人会面,就在一个时辰前那孔太公带着所有山贼,从山中小路绕道回到孔家庄。”
“孔家老贼竟然勾结山贼!”傅元和大惊,又疑惑道:“孔家好好的财主不当,为什么要和山贼勾搭在一起?”
“嗯,我也有此疑问。”杨相点头道:“在下也不明白,所以想问问傅员外,你可知孔家的底细?”
傅元和道:“我确实知道些孔